而时,正值半夜之间,天边月影朦胧,夜色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突然间一轮烈日忽至,夜空换青天,日月并行于空,吓得大地一片苍白,众人望天,亦是惊怖无端。
在日光的照耀之下,包围住赵牧灵几人的三十六根月影柱如冰雪一般消融,王良和天月山众人都似风中枯木一般齐愣愣地立于当空,风吹无声,瞬间再没有一点动静。
原本被困在大阵之中的余蟾、高趾和车前,以及白鹭等三个女子皆是惴惴不安,眼前大敌未除,却又迎来了更加棘手的麻烦。
然而,当来人声音响起之后,赵牧灵却喜上心头,收起了双拳不说,更是欢声大吼道:“是你吗…!”
来人站在烈日之上,尚在万里之外,日光散发,将其身影衬托得伟岸无边,映照于万里山河之上,听其声音,同样是欢快不已,大声答道:“公子,是我呀…!”
听闻赵牧灵和来人一唱一和,遥相呼应,余蟾和车前欢呼不已,车前不禁大笑道:“不愧是主人,豪杰满天下,风流到处闻,来的居然是自家人…!”
余蟾拍了拍车前,难得是真心地夸了一句:“行呀…!小老弟…!出口成章,前途不可限量啊…!”车前悻悻点头,却发现身旁的高趾已然消失不见,瞧见余蟾眼神示意,车前便默不作声,本来什么也没看见,不用掩饰,神色也是一派自然。
一旁,白鹭等三个女子也是喜上眉梢,白鹭顿时放松了许多,叹息道:“公子终于脱离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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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危险’…?我看他可是一点也没着急…!”金玲儿瞧见赵牧灵举起又放下的双拳,满心失望不已,虽然大阵已经解除,只可惜就这么错过了见证那全力的一拳的机会,双眼之中瞳孔闪烁,再瞧向来人,不禁满是疑问,言道:
“金乌一族…?怎么会出现在灵界?居然还是斩我境?两个斩我境…?”
虽然相隔万里之遥,但是在金玲儿的视线所及之处,哪怕是在烈日之中,一切景致也是纤毫毕现。而且,眼见烈日光辉,金玲儿的双眼之中不禁涌现渴望,蠢蠢欲动,但是来人居然是两个斩我境,甚至也称呼赵牧灵为公子,大大出乎意料,又让金玲儿觉得日光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至于武痴阳妙屾,三十六根月影柱一消失,就已经悄悄地向王良逼去。
大阵突然消失,王良呆立于空,满腹不甘,但是来人境界太高,似乎是一个阵法高手,对自家的镇山大阵了然于胸,在万里之外,只凭借烈日光芒,便将三十六根月影柱无声化解。
而且,来人不仅境界高,居然是天生的死对头————金乌一族,更加出乎意料,境界相差悬殊,又没了大阵的依靠,一时根本想不出什么可以挽救的法子,王良瞧见赵牧灵再度恢复自由,眼见只差一线便可功成的布局在转瞬之间尽皆付诸东流,心中大感愤怒、郁闷难当。
“王良哥哥…!小心…!”白鹄惊呼,挡在王良身前,一道寒光一闪而过,白鹄手臂上已经被喇破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可是转眼再看,面前什么人也没有,只见阳妙屾又举起双拳打了过来,白鹄护住王良,万千秋只好挺身而出,招架艰难。
王良瞬间醒悟,急忙转身,可是为时已晚,押解汤梨和土蛄子的十几人在一瞬间皆被刺穿了背心,无声无息便已经死去。
汤梨和土蛄子再无人看守,纷纷挣脱身上的绳索铁链,汤梨将土蛄子背壳上的符咒一一撕
去,两人瞬间龙精虎猛,向天月山的人杀去,天月山众人措手不及,一照面死伤极多,但是天月山也有十几人都是地仙境,尽皆是山上的精锐,众人反应过来之后,汤梨和土蛄子又渐渐不敌,步步后退。
余蟾见状,直骂了一声:“狗·娘养的,敢欺负我斜岸岭的人…!”然后就邀着车前一起,和天月山的人杀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