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总是有太多疑惑,但是也更爱逞强,即使不懂也总是装作已经懂了,甚至以为自己懂了,那个时候以为那就是长大。
年少时总是不得自由,哪怕想要尽兴地玩乐也不过只是奢求,所以总想要和长辈对着干,以为赢过他们就是长大。
小院中的屋子门口,一群少年少女蹦蹦跳跳,虽然是感到好奇,都想要知道那个把师叔师伯们都累得受伤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活过来了,不知道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但是在陈言礼和鲍参军的阻拦之下,一群少年少女已经不止是好奇,都已经从中觉察出趣味来。
似乎只要能够越过阻拦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就是一种胜利。
听见赵牧灵的心声言语,一群少年少女更是前赴后继,其中两个年纪最小、个子最矮的青衣小女孩高坐于人群之上,被身背巨剑的女子一左一右抗在自己肩膀上,玩得最是不亦乐乎,因为两个小女孩看见了那个会做糖果串儿的人终于活下来了,都满心欢喜。
而院子里,哑女简行一人坐于长桌一侧,虽是同一张桌子,却是和张青各坐一方,哪怕是屋子里赵牧灵断断续续的心声言语响起,哑女也始终无动于衷。
张青宛如泥塑木胎一般坐在院子门口的桌旁,已经一动不动很长时间,若不是山上不时有山风过岗将张青一头长发吹拂飞扬,都让人不由得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不久之前,白九灵在小院中‘以身说法’,一个‘空’字让天地动容,那一刻,张青有种错觉,似乎整个西昆仑洲都悬浮在小院上空,泰山压顶,让人窒息。
一时间,张青的敬畏之心更甚,紧张之下眼花目盲,身前的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心中千百遍不地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梦,怎么会一直不醒?
直到赵牧灵的心声直达心间,张青才一朝醒悟,才发现桌子上的人居然都不见了,只有哑女独自一人坐在长桌另外一边,似乎故意远离自己,
张青见哑女独自一人低着头、不知表情,似乎与平日有所不同,一看院子里没有其他人,胆子也就大了一些,放开拘束走到哑女身边,然后坐下。
张青看着门口热闹的景象,不知道屋子里到底是什么状况了,说话时声音放得极低,不敢大声: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那个赵牧灵就在屋子里吗?
“他活过来了?
“……”
然而哑女始终都没有回应,张青低头一看,才发现哑女满脸通红、目眩神迷,一副心神摇曳、女子情痴欲浓的模样。
张青看见了哑女紧跟着炎霜华往屋子里跑去,所以心中疑问,难道是哑女在屋子里看见了什么,还是说在魔主之徒赵牧灵手下着了魔?
疑问之间,张青还来不及确认,屋子里一道心声又传扬开来,这一次不再是断断续续,已经连贯如常:
“白先生既然我活过来了是不是说我姐姐也能活过来也就是说师傅他没有骗我对不对”。
虽然整句心声言语连贯一气,但是还做不到言如心思、情绪由心,言语之中语气抑扬、起伏不定,顿挫不接、字如珠连,更做不到言指其人,心声言语一出,所有人都能听得见,即使不想听也直达心间,无法与人心中私语。
哑女忽然被惊醒,一片心扉乱跳不停,迟迟不敢抬头,幸而手上圆环传来阵阵冰凉之意,心才慢慢地静了下来,同样也是心声直言道:
“这是他的声音?”
屋子里面,赵牧灵听从白九灵谆谆之言,已经开始掌握诀窍,即使看不清楚、听不清楚、无法开口、不能动弹,终于也能够说出心里话,说出最重要的话。
三个女子都在床边,看着床上赵牧灵身上的那一道道伤口血痕,眼神不尽相同,但是都有悲悯之色,听见赵牧灵再次言语却还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