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叶染上灼气,而后瞬间化为灰烬。
“走水了!”
走水了!
救命啊……
大火犹如一条凶猛长蛇,瞬间将整条街肆虐的不剩一点。
村民们拖家带口的跑着,叫着,嚷着,哭着……
“爹爹,爹爹,你要去哪儿?大火烧起来了!”
“孩子,别怪爹狠心,带你就不能带你弟弟,你懂事儿,先去猪圈躲着,爹爹等会就回来接你,好不好?”
小女孩分辨不出这话的真假,只点点头,往猪圈跑去。
男人抱着男童,裹着金银细软,狠心将女孩抛下,往外奔去,没有一丝留恋。
他的表情向往又激动,大火不一会儿就将村子烧毁了,只要跑出去,就能活命啦!
刷拉!
一柄金错刀从天外飞来,父子二人的头颅直接炫飞而起,那激动的表情在这一刻成了永远的定格。
一袭白色轻纱的女子踏入殷红的牧家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红唇勾勒出一个得意的笑来。
“好熟悉的味道……杀了他们!”
“是,公主!”
大肆穿着粗布衣裳的大汉,提起金错刀就往村里杀去,气势汹汹。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伪装成村民的北雍人。
火星漫天,刀光血影。
云暮雪转身坐回辇轿,目空一切的看着一个个倒在刀下的百姓,仿佛那只是些不值一提的蝼蚁。
“公主,许猎的留信,说摄政王寒君袂就在许家宅下的机关里。”一名提刀侍卫前来禀报。
云暮雪冷酷的眯了眯眼,“呵……战无不胜的寒君袂是么,最后还不是要死在本公主手里?”
她仰天狂笑三声,满头珠翠也开始乱颤,冷艳又狠毒。
“走,本宫要亲眼看着寒君袂死。”
许家宅。
云暮雪踏着火星,一步步走近无尽深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黑暗,颇有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她看了眼周围不断往下推石头的下属,冷声开口:
“那寒君袂命硬的很,就怕摔不死,疯人咬不死,石头也砸不烂,来人,给本宫往里加水!”
她要确保寒君袂死透,不留一点生路。
一侧心腹左松有些犹豫,
“可是公主,我们花费一年时间给自己凿开的地洞也在下面,灌水的话,不说一年的精力白费了,若是失败,可就连最后的后路都没有了。”
啪!
云暮雪一巴掌扇在左松脸上,目眦欲裂:
“放肆!谁说会失败的?寒君袂已经在下面了,难道他还会飞不成?”
“再者说,本宫当初命人凿地洞,目的不就是为了杀寒君袂么?如今寒君袂死了,大魏不成气候,还要那地洞做什么,这可是直接命人回去带兵马踏平大魏的好时机!”
她的计谋已经筹划了整整一年之久,天衣无缝,绝不可能出差错。
战神如何?武功盖世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死在她云暮雪的手下?这大好的河山,终究归他们云氏一族!
“来,灌水!”
左松无奈的摇头,他总觉得这一切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
“公主,三思啊!”
啪啪!
又是两个清脆的巴掌下去,左松的脸上登时印出了两个红彤彤的巴掌。
“三思?你让本宫怎么三思?云晴云雨云雾三姐妹死了,云赫烈的胳膊也断了,那可是本宫情同手足的兄妹啊!”
午夜梦回,那两张血淋淋的脸时常在梦里出现,一声声的质问她,
“公主殿下,您怎么不给我们报仇?”
她心如刀绞。
所以她绝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