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看见萧冉这样打扫战场,也会和邱先生一样生出萧冉过贪的想法。可萧冉却觉得自己就该这么做,不这么做就对不起忽利台,也对不起金銮王朝。
因为萧冉发现,北狄军的甲胄和王朝军队的甲胄毫无二样,萧冉就觉得这些甲胄自己的士卒也很需要。所以,不但要趴下那些北狄兵的甲胄,就连靴子也要趴下来。
那些北狄兵也有没被杀死的,并州军士卒看到跪在地上求饶的北狄兵,就让他们自己把甲胄脱下来,省的自己费力动手杀他。于是,那些没被杀死的北狄兵便乖乖地把自己扒的只剩下贴身的衣服。
萧冉知道此事后,就觉得那些并州士卒这样做很好。这样做可谓一举两得,这些没了甲胄马靴的北狄兵不但无法再次上马打仗,无形中还成了北狄军的负担。
这些人回去后总要吃粮吧?没了衣服甲胄他们就要取暖吧?这取暖就要生火吧?生火……
萧冉再次看向壶关城。夜幕将要降临,远远看去,壶关城那里看上去是那样的安静。城墙上有火把摇曳,从这里看过去就如鬼火一般。
萧冉收回目光,看到自己身边除了那些府军,大队士卒都已经走过去了,就说了声“走”,然后便打马尾随在大队后面。
今夜该是没有月色的。萧冉在心里说道。
为了等这个一月中最为黑暗的一夜,萧冉可是废了不少事。先是故意拖延时间,怕忽利台起疑,还主动求战。他这样做,无非就是等边军骑军赶过来。
好在高将军带着边军及时赶到了,倒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一路想着,大队人马便慢慢进到山中,也隐入夜色里。
壶关城里,忽利台十分恼火。如果是在西胡草原上,从来不轻易杀牧羊奴的忽利台,就要杀那些他觉得已经没用了的牧羊奴了。
可这是在壶关城,这里除了北狄兵就是那些随他翻越雪山去了北狄的胡人。最后,他实在找不到发火的对象,便把那些没了衣甲坐骑,光着脚丫子的北狄兵挨个抽了一顿鞭子。
可怜这些家伙,没死在并州军的手里,却差点被这个西胡将军打死。等他们都聚在一处屋子里时,便开始用最恶毒的话诅咒那个忽利台和他手下的那些胡人。
有的狄兵说,若不是接连听到两次截然相反的号令声,这两千人的骑兵大队怎么会败的连衣甲也被人拿了去?
这人一这么说,其他人也接着说道“对呀,对呀,打了败仗是因为号令不对,怎么会怪我们不力战呢?这胡人生吃人肉,也就拿我们不当人。”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就忘了隔墙有耳这句话。没过多久,正在烤火的这些狄兵就被忽利台派来的人一块赶到了院子里。
已是半夜时分,那些没了甲胄马靴的狄兵就是因为冻的睡不着才聚在一起烤火,现在被人赶到了院子里,那滋味就不好受了。
忽利台没有亲自来,他派了一名手下过来。忽利台派谁来也不要紧,可他派来的这名手下是跟着他爬过雪山的心腹,自然也是一个胡人。
这名胡人看着这些冻的缩成一团,却又抖动不止的狄兵,就在心里想着,也不用费力气抽他们了,就这样冻他们一夜就好。
所以,这胡人既不说话,也不动手打人,只是裹紧了皮袍看着那些狄兵。
他这样干那些狄兵可受不了啊!他们一个个冻的此时连身上的鞭伤也不觉得疼了,只是哼哼唧唧的连哈气带抽鼻子,看上去便是可笑。
最后,终于有个狄兵受不住了,对着那胡人说道“你们胡人都没有长心吗?我们只穿着这点,怎会受了这冻?”
那胡人听了也不生气,还笑着说道“我听说你们狄人很是抗冻,天越冷你们越会打仗,怎么只这会就受不了了?”
这些狄兵一听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