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温特斯的上半身向前倾斜。
“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伤情。”卡曼毫不留情地说:“不过既然你没死,那就对此心怀感激吧!”
温特斯笑着吹了声口哨。
卡曼虽然竭力板着脸,但眼神中还是溢出了难以掩饰的好奇:“是谁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据我所知,帕拉图应该没有能够与你匹敌的高阶魔法师。”
“不是施法者的手笔。”温特斯简单回答。
卡曼登时变得紧张起来,他的瞳孔扩散、双唇抿紧,手指蜷缩起来。
看到卡曼的神情,温特斯会心一笑:“也不是神官,但你到现在也没有解释扫罗的去向。”
卡曼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轻咳了一声:“扫罗兄弟离开的时候,我不在场。你知道的,我和你在钢堡。”
“不要自欺欺人。”温特斯目光炯炯:“不管是谁带走了扫罗,他们可都烧了一座大教堂,还灭了在场所有修士的口。你是热沃丹最后一个圣职者,又兼具神官身份。虽然我不了解神官在公教会内部的地位,但是如果有一天公教会追查下来,你都是逃不掉的。”
卡曼郑重其事地回答:“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会牵扯到你的身上,这点我可以保证。”
“不要轻易给出承诺。”温特斯长长叹息——很显然,卡曼掌握了他所不了解的信息,但是后者目前并不愿意将其公开——他无奈地说:
“如果说我从自己的经历中学到了什么,那就是越是信心十足的承诺,实现的过程就越是曲折。即使最终承诺实现,往往也不是以你最初预想的方式。”
卡曼内疚地看向地面,回避了温特斯的目光。沉默片刻,他清了清嗓子,试图岔开话题:“你还是没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
温特斯的神情不自觉变得凝重,似乎是回想起了战场上的一幕幕。他费劲地挤出答案:“新垦地派遣军。”
“怎么会?”卡曼越发不解:“与你交战的叛军……新垦地派遣军,也有高阶施法者随军?”
“不是。”温特斯闭上眼睛:“他们只有一些能使用扩音术的施法者军官。”
“那他们是如何把你伤成这副模样?”
这次,轮到温特斯沉默不语。
卡曼原本还想追问,却生生收住好奇心。他宽容地微笑着:“看来,我们都有一些秘密要保守。”
温特斯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卡曼。当后者被剐得浑身不自在时,温特斯突然伸手抓住卡曼的肩膀,轻轻说出一个词:
“信任。”
卡曼嫌弃地想要推开温特斯的手臂,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尴尬地点点头。
温特斯松开手,坐回椅子,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早在屠夫公爵入侵山前地时,就曾有疑似宫廷法师参战的报告。等到疯子皇帝御驾亲征,宫廷法师更是被公开地投入战场。”
“那个时候,联盟没有施法者。”温特斯瞥了一眼卡曼:“更没有神官。”
卡曼心虚地岔开目光。
“刺杀、偷袭、破阵、斩首,凡是你能想到的作战方式,宫廷法师每一样都使用过。守备森严的凸堡,一夜间就被敌人无声无息地攻克,甚至连一个逃下来的士兵都没有。前一天还生龙活虎的军官,第二天被发现在睡梦中离世,连死因都找不到。”
“我几乎无法想象,那个年代的人们是以何等的决心和勇气去埋葬死者,然后继续抵抗。”
“但只有勇气和决心是不够的,所幸联盟军人从不缺少另一样东西——智慧。在漫长的战争中,先烈们逐渐总结出一些宫廷法师的行动规律。”
“他们发现宫廷法师的目标很有讲究,大部分情况下,只对百人队规模以下的单位出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