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有所偏袒,也没有歧视压榨其他部落的猎手。
无论诸部头领们心中作何想法,白身的赫德猎手无不心悦诚服。
头人或许不在意那点微不足道的猎获,因为他们本就有成群的奴隶和牛羊。
但是普通的猎手却无比关心能分得多少肉,因为那是他们辛苦劳动的报偿。
……
射猎整整持续一天半,猎手在围场内追逐野兽的时候,诸部头领则聚集在青丘之上观礼、宴饮、休息。
直至猎场内已经不剩多少活着的猎物,恶土部的首领、阔什哈奇的祖父离开席位,郑重其事地走向金帐。
跳舞的女奴悄然离开,表演摔跤的力士转身退场,弦琴铃鼓也不再鸣响。原本热闹非凡的青丘,顷刻间鸦雀无声。
前一刻还在痛饮、大笑的赤河那颜以及诸部头领,神情不知不觉变得严肃凝重。
众人都隐约感觉到――某个重大时刻要来临了。
老领着八名同样白发苍髯的赫德老人,以最卑微谦恭的姿态走进金帐。
活得老在荒原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九则是赫德人的“大数”。
九个赫德老人先为白狮祈福,又为白狮祝酒。
白狮接过金杯,饮尽奶酒:“说罢,老人家,你们可有所求。无论你们有何所求,我都会允诺。”
“智慧的白狮、仁慈的白狮、有力量的白狮。”塔矢深深地弯下腰:“请你饶恕围场里还活着的牲灵,让它们到有水有草的地方去繁衍,让下一次大猎仍能收获满山满谷的野兽,让你智慧仁慈的美声传遍草原。”
白狮点头应允。
沉闷的号角声响彻猎场,这是宽恕的号令,是结束杀戮的信号。
仍在追逐猎物的猎手闻声勒马,即使尚未尽兴也不敢再拉动弓弦。毡墙大开缺口,侥幸活下来的猎物得以逃出生天,重新回到荒原的怀抱。
放走围场内最后的猎物算是赫德人的传统,大家都不感到意外。
真正让诸部头领脊背出汗的是老接下来的话:“智慧的白狮、仁慈的白狮、有力量的白狮。饶恕牲灵,牲灵可以繁衍。放纵野火,野火只会蔓延。那些忤逆你的诸部子弟,请像扬灰一样毁灭他们,让每一处牧场、每一条河流都知晓你的力量!”
不需要白狮示意,赤河部的宫卫已经把一批五花大绑的俘虏押到金帐前。
俘虏里面既有海东部和苏兹部的贵胄武士,也有被策反的赤河部附庸部落的头领。
有俘虏双眼喷着怒火,拼命挣扎;有俘虏膝盖发软,点头哈腰地哀求;还有一些俘虏如同行尸走肉,已然精神崩溃。
诸部猎手忙着射猎的这段时间,赤河部人马也在漫山遍野追捕溃逃的敌人。
这次白狮没有直接应允老塔矢,他拿过银壶,亲手斟了半杯酒。
宿卫长会意,双手捧起角杯,缓步走到最左边的俘虏面前。
“可愿饮此酒?!”宿卫长高声喝问。
宫卫取下俘虏口中的木棍。
俘虏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睛便要喝骂。然而他才刚刚发出一声尖音,身后的另一名宫卫已经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失去支撑的头颅落在地上,传出一声清晰的“咕隆”。尸身随之缓缓倾倒,血染红了华美的刺绣地毯。
帐下的诸部头领没有一个手上不带血,但是不知道为何,看到赤河部宫卫刚刚毫不留情的凌厉劈砍,人人都感觉脖颈发寒。
宿卫长走到第二个俘虏面前,这次押解俘虏的宫卫学聪明了,压根不取掉俘虏口中的木棍,让俘虏只能摇头、点头回答。
第二个俘虏是苏兹部的武士,他的眼神很是挣扎,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宫卫从背后刺穿了俘虏的心脏,留了个全尸。
轮到第三个俘虏,根本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