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我男人的病变得严重了,他躺在床上一直喊腿疼。我带他去医院,医生说神经被压制的情况必须尽快得到缓解,否则会变成半身不遂。”
“我被吓坏了,可我实在是没钱……有天晚上我从宝源路那边过,看到街边很多店里都有女人坐着。我知道她们是干那种营生的……说实话,以前我挺瞧不起她们,觉得她们脏。我是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女人怎么能与那么多的男人做那种事?可后来我也想开了,谁都会遇到难处,就像我,真正是穷急了能把人活活逼疯啊!”
“就像那老话说的:笑贫不笑娼。口袋里有钱了比什么都重要。于是第二天晚上,我瞒着我男人和孩子,晚上又去了宝源路,站在街边上。”
“我这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说是只要在那一带,往街边上一站,就有男人主动过来问。看中了就带到附近,可能是开房,也可能就在背街没人的小巷子里弄一下。只要不嫌脏,一次几十块钱还是有的。”
“我不贪多,哪怕一百几十块也行啊!就算一个晚上能做一次,一个月下来也不少了,相当于在饭店里的半份工资了。我努力一下,把钱攒上,实在不够就找熟人借点儿,先让我男人把手术做了,身体康复……只要他能重新站起来,这个家就有了指望。到时候我就不干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多好。”
“可我没想到的是,根本就没人要我。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我老了,又不会打扮,站在街边根本没人问。我看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就换了地方。”
“我先是去酒吧,因为我听说有很多女的在那里面卖酒。陪客人喝,再让客人随便摸几下,他们就会买很多酒,提成还是很高的。可我去了人家根本不要,说我年龄太大,没人会点我的酒。”
“我去了夜总会,也不行。人家只要年轻的公主。”
“我还去了电影院,因为我听说那里经常有女的陪男人看,一场五十,有时候客人心情好了,还能给到一、两百。可我在那儿站了好几天,还是没有生意。”
“我实在是急了,无奈之下,只好去了宝源路后面的小广场。那里有个小公园,没有围墙,也不用买门票的那种。有很多像我这样上了年纪,没有姿色的女人在那里招揽生意。都是晚上才出来,躲在大树后面,看着有男人过来就用力跺脚。其实就是引起男人注意,看看能做就做。”
听到这里,周昌浩微微点头:“宝源路小广场那一带的确有这种站街的,叫做跺脚机(鸡)。”
虎平涛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不多,这个称谓对他来说很新鲜,于是奇怪地问:“还有这种说法?”
周昌浩解释:“除了跺脚机(鸡),还有毛线机(鸡)、双黄机(鸡)……都是外面那些人开玩笑的说法。缺钱的人多了,没钱就得想方设法找钱。宝源路那一带是城郊结合部,有些村子说是要拆迁,可上面连政策都还没出来。有些人的确是生活困哪,不得不操持这种生意。可有些女的不一样,纯粹是个人需要。”
“因为在小广场那附近站街的女人都不好看,都老,而且长得就那样。她们平时没事干,就坐在小公园的凳子上打毛线,毛线机的叫法就是这么来的。双黄机也一样,就是俩女的坐在一块儿闲聊,如果有男人来了,谈好了价钱就行。”
“反正这些乱七八糟的叫法,指的都是同一类人。”
“今天晚上咱们扫黄打非,在店里抓住的那些女人都不便宜。每次至少一百五,漂亮点儿的喊价更高。”
“小广场那边就不一样了。二十,有时候甚至只要十块钱就行。”
虎平涛很想问一句“不会吧!”
可话到嘴边,他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话如果出口,就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物价每年都在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