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簿载,姓戴的那个应该是死于车祸,地点是县城。那位姑娘应死于心脏病,地点是县医院。司机原本也应死于自缢,但地点不对,应该是家中。最后那位应死于煤气中毒。”说到此八爷捶胸:“所以在各个地点等着拘魂的鬼差没等到人,在这里职守的鬼差又不知那一波鬼差错失了先机。于是人死了魂魄没有鬼差来拘,自然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拘走。”
“唉……我这个人不比你们家那位心细,冥府拘魂向来依照命簿,命簿载了的事,实打实错不了,所以鬼差们都会在相应时辰去等。想着这些人死在县城也好死在自家也好,冥府都算有备无患。谁想到……”
“他是杀伐决断的性格,容不得出错,自然会叫人提前跟着,你和他性格不同,倒不必自责。”我心里乱,口没遮拦地说了这样一串话后才觉得有失身份,又赶忙道歉:“对不住啊八爷,我心里乱的时候说话不过脑子。”
八爷倒是很自然地摆摆手:“他教不了你好,就他那个急脾气,你跟他在一起三天就能让他给带歪。”
我们胡乱地聊了两句化解尴尬,我突然觉得黑无常这人脾气好性格也好,和谢询挺互补。
“这些人的魂魄丢了……元洛的亡魂也是没有归位的。”我们逐渐又回到了正题,“你说最近死在禹州的这些人的亡魂里会不会有本来在冥府生死簿内但是没到冥府报道的?”
八爷沉思了一会儿,才忧心忡忡地说:“丁灵,不在册的意思就是这群人是谁,我们根本无从查证。不知姓名,不知数量,除非强拘了去冥府审问。但只要他们不过分作恶或伤及无辜,我们都无权干涉。这是规矩。”
我吐了吐舌头,掩饰自己的无知。紧跟着我又想起上午的事来:“还有一件事。”我凑近他悄悄地说,“今天那四个人的尸体丢了,而且中午在古墓……”
“这个袁弘之报给我了。”八爷打断了我,用眼神示意我海若她们似乎也在听。
我瞬间领会:“哦,那我妈没说什么吧?别把我抓回去,我保证以后每天给她打电话。”
八爷尴尬地陪我假装话家常,时不时地小声对我说:“背后一定有人在策划别的什么事。可规矩在那里,不过分、不伤及无辜,冥府都不会干预。”
“什么叫过分作恶?”我问。
“三日内死伤过九、不按命簿干涉生人生死、与冥府抢夺亡魂过十、蓄谋伤害在职鬼差过百。”他细数一番,“就这几条。”他说的事让我心里格外不舒服,这几条无论哪一条都够让人头疼的,若让冥府来管,牺牲太大。
这一晚我辗转反侧,看着手机的指针跳过十二点,心里算着无常离开的日子,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冰凉的发丝:“无常……”
“灵儿……”他的声音是解我相思的药。
正想换个睡姿,突然听见主屋有开门的声音,我不放心,下床去查看。发现是陈阿姨的小女儿可心。
“可心!”我叫她,可是小可心并没理我,而是踮着脚往大门口走去。
我之前听奶奶讲过鬼抬脚的故事,说是有邪祟会在跟在生人身后拎着这个人走,被拎起来的人会觉得好像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呼吸困难意识模糊,外人肉眼看这个人就像踮着脚往前走。
我掐了个枷鬼诀,对着小可心的后背一指。都没有喊“疾”,小可心便停下脚来。看来是抓住了,我正想掐个金桥诀念个往生咒或者净天地神咒,就见可心缓缓地、僵硬地朝我转过身,用一种非常扭曲的表情对着我笑:“桀桀桀,是你呀。”这是个男人的声音,他明显不怀好意。
阴风吹过,我只穿着睡衣,浑身冷的一哆嗦。我掐了剑诀在手,手中的剑与上次掐出来那把短粗羸弱的相比长了不少而且剑体清晰。
小可心被那鬼附在身上,表情随着那鬼的表情变化:“几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