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们五人喝醉了,老七的酒量很烂,三杯酒后,这丫头把城里最好的酒楼拆了,然后我们几个带着老七就跑路了。”
穆月星的脸上挂着笑,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富元才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因为他终于明白心之世界里,唐宛心说话口气和动作到底是从哪来的,正主原来就在自己面前。
“后来呢?”
穆月星徒然叹了口气道“后来,二哥回来了,受了重伤,武功尽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脸也被毁容了,若不是老七拼了命的将心录的力量注入二哥的身体中,当年也许就没有什么江湖七怪。”
富元才想了想继续问道“是不是带着恶鬼面具的男人。”
“你见过他?”穆月星随后摇摇头道“你不可能见过他,你见到应该是他的画像吧,我记得紫薇宫里便有这幅画像,那还是无双送给鲁王和皇后的,毕竟老二虽然消失了很多年,但总是七怪的一份子,有点念想也正常。”
富元才知道穆月星一定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甚至连唐宛心嫁给的是呼延奇正而不是鲁王裴庆都不知道,那么更不会知道鲁王裴庆早已死去,坐在王位上正是呼延奇正,而出手的人便是她口中的二哥。
富元才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负重者背负的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人也越安全。
“哎,老二的命回来了,却也令唐国察觉到了老七的所在,我还记得当时我们七个正在老二的药炉里喝酒聊天,那时的雨真大啊,电闪雷鸣的让人睡不着……”
富元才透过穆月星迷离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当年的一场腥风血雨……
0年令冬,下着小雨。
药炉的空地上,熊熊的烈火炙烤着巨大的铁盒,刺鼻的铁锈味令人隐隐作呕,老五马立身站在铁盒旁拿着大剪子,铁盒里滚动着铁水,发出滋滋的声音。
老大纪无双、老三穆月星、老四齐鲁、老六呼延奇正、老七唐宛心担忧的看着面前的老二狱缥缈。
此时的狱缥缈远没有画中的丰神俊朗,白皙的脸上有着一块块腐烂破败的皮肤,裸露的手也呈现灰黑色的模样,活像一副鬼爪。
“老二,你真的想好了,戴上了,就是一辈子?”
纪无双的话令众人越发的担心起来,纷纷开始出言安慰劝说。
狱缥缈扯着僵硬的脸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我是学医的,没人比我更懂医术,是我太贪心了,妄图去破解心毒的奥秘,一窥医毒之道,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我也算是无怨无悔,老五,拿来吧。”
马三身沉默片刻,裸着上半身,鼓起的粗壮手臂拿着一个铁剪子伸入铁水中捞出一块狰狞的恶鬼面见,而后将这块恶鬼面具狠狠的印在胸口,烧红的铁块入肉,泛起一股烤肉的烧焦味。
“老五……”
六道惊呼响起,狱缥缈身手敏捷的一把扯下铁剪子放入水中,烧的通红的面具立刻毛起了一股白烟,而后掏出治疗烧伤的药小心的抹在马三身的胸口。
“你这又是何苦,我从来不会怪你。”
马三身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说道“二哥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神医,若不是我让你去惊惶国破解心毒,救治我的族人,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二哥,你虽然保住了命,但是武功容貌全都毁了,你这辈子因为我而毁掉了一切,我又怎么可能安心一辈子……”
铁打汉子却如作着儿女姿态,嘤嘤的抱着狱缥缈哭了起来。
狱缥缈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马三身的头笑道“我这辈子医毒双绝,医毒成就了我,我也应该死在这上面,这是运,也是命,治病救人本就是医家的责任,就算没有你,惊惶国我也当去一次,而结局也许会比现在更糟。”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