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帐,数人早已全副武装在两侧等待。
“主公,我部将士已经整装完毕,只待主公下令,定将迪剌这个狗贼的头颅取下,以祭老主公在天之灵!”性情刚烈的李德恨声道。
李德是李兴叔父,早先追随于其父李征身边为将,颇为勇猛,饱经战事。李氏部落与迪剌部落之间的深仇大恨多年来一直埋在他心中未曾忘记,就连李征的死都与其都脱不了关系。
“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支兵马我已足足养了五年,此次利刃出鞘,定要一展其锋芒。迪剌,就算是为这支兵马准备的磨刀石。”李兴一边任由亲卫为自己穿戴早已备好的甲胄,一边沉声道。
“主公,我部兵马虽装备精良、饱经训练,但少经战事,此前训练所杀的多是些汉土之内的土匪贼寇,亦或者是豺狼虎豹,实际打起来能发挥多少战力尚且有待商榷。而这一次,我们面对的可是迪剌部,其兵力众多而且悍勇异常,容不得大意。”须发花白的李文忍不住再次叮嘱道。
李兴将落日弓背于身后、宝剑挂于腰间,戴上战盔,拿起由两名亲卫抬着的龙雀大刀。
“文叔放心,兴定会小心谨慎。这一战我们谋划了如此长的时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此战我军必大胜而归。”李兴的语气中满是一切尽在掌握的信心。
“阿兔,好好护卫嫣儿,不能出任何问题。”李征对着身边身材高挑、英气十足的女子说道。
“诺!”李兔声音清冷,微微点了点头,双瞳之中满是坚定。
一行人步伐飞速的前往校场。
校场之上,四百余将士早已严阵以待。
李征来到阵前,利落的翻身上马,接过亲卫手中的马缰。胯下宝马黑风感受到这紧张的氛围,颇为兴奋的前蹄抬起,仰天长嘶一声。
目光扫视着阵容整齐的士卒,以及前方的体态雄壮的李德、李龙、李蛇、李虎四将,李征心中满是欣慰与自豪。
费心经营五年,虽然受局势和人口限制,族中的士卒数量并不多,不过五百余,大半皆在眼前。但是这些士卒个个都是李兴精心培养,体态雄壮、战意饱满,散发出来的恐怖气势如虎似狼,一看便是精锐之士。
每个士卒皆是全副武装。头戴特制战盔,身着玄色制式精良明光铠,内衬锁子甲,手持锋利的长戟或长矛,背后硬弓强弩,腰间别着环首刀。这等装备,别说在北方草原,就是汉室之中恐怕也只有少数南北军精锐能勉强与之相比。
整体军容看起来甚是整齐威武,右肩上整齐的白色绸布为之平添了几分肃穆。
由于作战距离不远,整支大军皆是一人三马,战马也个个膘肥体壮、四肢粗长,皆为百里挑一的宝马。
这支花费了李兴数年时间培养的军队,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只有他自己知道。
且不提在这些士卒身上花费的数之不尽的钱粮牛羊,就是如百年人参这等宝药都不间断。
其中的每一个族人他都对其性格能力了若指掌,他都曾与之喝过酒、谈过心,都曾亲自单独对其训练过。他们都是自己最为信赖的袍泽,个个英勇善战、勇猛过人,不仅是绝对的精锐心腹,更是为未来大军准备的中坚力量。
深吸了口气,李兴看着面前的诸人,沉声道:“兄弟们,先父新丧尚未出殡,迪剌部竟然前来攻伐,意图毁我部落、掠我妻儿,此等暴行,罪恶滔天、人神共愤。”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数年来,我们一直在磨砺爪牙、淬炼体魄,如今,敌寇来犯,也是我们该展露锋芒之日了。此战,来敌不过千骑弱旅,只是道开胃小菜,但也不要因此而大意。我不希望此战过后,有任何一个兄弟阵亡,我更不希望,此战有任何一个兄弟退缩。”
“战场之上,进则生、退则死,若有怯弱不前者,无论何人,吾必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