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起手中百十斤的铜锤,以泰山压顶的气势砸下,速度之快,以至于掀起猎猎风声。
不远处坐于马上的年轻人眯起双眼,这疯狗在山庄里也算是一把好手,用来试探对方深浅再合适不过。
面对声势极大的铜锤,一直岿然不动的老人只是轻叹一声,不见手中有何动作,就听“咣当”一声,铜锤落地。
大汉不禁发出惨叫,因为伴随铜锤一起落地的,还有他的三根手指。
疯狗捂着鲜血直流的手掌,震惊之余不免一阵懊悔,这次看来是踢到铁板了,刚才他甚至都没看清那老头是如何出手的。
……
小贩看了看倒地哀嚎的汉子,再看看面色如常的老者,这会要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二十来年可真就白活。
合着在场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一个是善茬。
想到这,小贩摊子也顾不上摊子了,连忙起身跑得老远,躲在了一个大碾盘后。
……
腰挎破剑却不见出剑的老者依旧气定神闲,站起身徐步朝不远处的几十人走去。
在路过倒地汉子身旁时,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面摊上那一整锅开水蓦地翻倒,正好盖在了疯狗身上。
随着一股汆白肉的香味的浮现,现场传出汉子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兴许是嫌他太过聒噪,老者随手甩出一根筷子,直接钉入汉子头颅,哀嚎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老者边走边喃喃道:
“世上有人愿意花百万两买一颗人头,也有人因为差了一百两而娶不到心仪的姑娘。这世道,当真是乱了。”
待老人说罢,已然来到了黑扇公子哥面前。
黑扇公子哥显然被刚才的阵仗吓到了,此刻不免小心翼翼起来。
“敢问老人家究竟是何人,可知在下的身份?”
“老朽叶剑,不足一提的江湖剑客。
公子是松鹤帮帮主家的独子,松鸣远。”
以剑为名的老者淡漠开口,显然早就知晓了对方身份。
公子哥闻言脸上露出难看的神色,看来对方真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敢问前辈,此事可有回旋的余地?”
“有。”
老人沉声开口,待到对面年轻人面露喜色后,他又继续开口:
“只要公子将人头借老夫一用,其他人可以不用死。”
“哗!”几十人的队伍瞬间乱哄起来,那些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随从纷纷亮出手中刀剑,叫嚷起来:
“老儿,你当我等死了不成,敢口出如此狂言?”
老者丝毫没被几十人的气势吓到,反而看着公子哥,说出了一句让他们更加恼怒的话: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有人愿意出价一百万两要你的人头,而我此行恰好需要一笔不菲的花销,所以,算你倒霉。”
向来以儒士自居的公子哥彻底被激怒了,虽然松鹤帮比不得丛摩武当那种名门大派,可在西南也算得上是稳稳的土皇帝。
老者目中无人他尚且能忍,但敢羞辱松鹤帮,已是犯了死罪。
公子哥眼中寒光一闪,朝身后做了个手势,几十骑见状纷纷一拥而上,将老剑士团团围在中间。
千钧一发之际,老人却闭上了双目,嘴角胡须随风而动,口中呢喃有声:
“吾二十仗剑走江湖,至三十仍籍籍无名,四十得一式绝学,名动天下。
五十踏足剑仙境界,从此世间再无敌手。后埋剑醉牛坡上,归于山林。
待到六十,世间再无剑仙传说。
吾名,叶剑,此剑,黛眉。”
老者说完,左手搭住剑柄,慢慢抽出一把锈迹斑斑却勉强可以称为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