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此时的南惜能不能听懂,妈妈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算是她同意了。
南惜便眨了眨眼,灵动慧黠。
很快爸爸回来了,妈妈得意地去跟爸爸炫耀,“刚刚惜惜对我笑了。”
“真的?”爸爸笑着过来抱她,结果被妈妈打掉了手,“你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脏死了,别抱惜惜,等下惜惜身上不舒服又会哭。”
爸爸不情愿地只好先去洗手。
还没从厨房出来,又被奶奶喊着去洗菜。
爸爸满肚子的委屈都写在脸上。
奶奶斜着瞧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女儿吗?干什么这么殷勤。”
爸爸瞪大眼,恨不得去捂她老娘的嘴,“妈你说话小点声,别让惜惜听见,惜惜这么可爱,谁说我不喜欢她,我只是觉得家里女人多我没个说话的人,要是个男孩就好了,但是女孩也不错啊,不是都说女孩是爸爸的小棉袄嘛!”
“你能这么想就不错,惜惜以后长大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咧,你呀,少去点牌馆,那真不是个好东西咧!”
奶奶说得苦口婆心,又往灶台里塞了一把柴火。
爸爸满口答应着,将青菜使劲往水里随便淌了两下,然后扔砧板上就跑了出去。
“惜惜,爸爸来了。”
奶奶
吃过早饭,爸爸和奶奶便开始忙活,刚刚煮熟的红鸡蛋用红纸包住摩擦,蛋壳便会被染成红色,这是最实惠最直接的方法。
做好之后,爸爸提着一篮子红鸡蛋,在建设村里转悠,逢人就发一颗,“晚上来我家吃饭啊,我家惜惜长得可好看了,跟她妈一样好看。”
“孙叔啊,晚上来我家吃饭啊,我家惜惜长得可好看了,还特别乖。”
“青婶,我家惜惜长得可好看了……”
“……”
在爸爸卖力宣传下,整个建设村都知道了南家新生了位姑娘,长得漂亮性格乖巧,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
正在拉稀的南惜……
……
以爸爸一己之力,南家很快就坐满了。
妈妈抱着惜惜在人前转了一圈,一个个吵着要抱她,跟传球似的,传到最后,南惜成功睡了过去,直接在睡梦中完成了告祖仪式。
空气中弥漫燃香后的味道,夹杂着檀香与沉香木,南惜睡得沉极了。
她醒来时发现手上戴着奶奶放在房间角落红漆雕花木箱最底层的银镯子,上面刻了一层不知名的花纹,这是奶奶的嫁妆,唯一的嫁妆。
其余的都已经为了生活卖掉了。
南惜鼻子一酸又生生忍住。
外面宴席正是热闹的时候,爸爸爱赌又嗜酒如命,此刻他的桌声音最大。
南惜隐隐听见爸爸正在划拳的声音,高昂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