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生喜。
梅可嘉算的是来的人之中分量最重的,他既然来了,祖无择也很快就来了。
祖无择豪放大笑:“诸位贤良绅士俱都来了,今日劝农会则是可以开始了。”
“府尊请吩咐。”
没有人敢对一府之尊掉以轻心,虽说大宋朝这个畸形的官制架构中,还有转运使这样凌驾州府之上的官员,但县官不如现管,谁也不敢当真蔑视这灭门的府尹。
祖无择春风拂面一般,笑着与大家宣讲了劝农之事,督促大家赶紧补种之类的事情,之后便赐下一些粗糙的吃食供大家享用,大家也不想吃这等粗糙的粮食,只是意思了一下,这种劝农会大多每年都会有,不过就是知府将大家找来,宣誓一下他的存在感,认个脸,以后需要大家做事的,也好说话罢了,大家也不当成一回事。
果然,祖无择与各个士绅都几句聊了聊,便算是走过了流程了,自己进了后衙。谷
乡绅们也不在意,也难得凑得这么齐整,大家纷纷相互攀谈,尤其是梅可嘉,更是被人围着说话,至于陈宓,却是没有什么人过来问候,毕竟都不太认识嘛,加上陈宓年轻,都以为是谁家的晚辈罢了。
不过陈宓倒没有着急,因为一会祖无择会给他安排这么一个机会。
果然一会祖无择派人来找他,带着他去了签押房,然后一会梅可嘉也来了。
梅可嘉满脸的阴鸷尽去,春风拂面一般笑着:“府尊近来无恙否?”
祖无择笑道:“无恙无恙,此次不是老夫找你,这我这晚辈找你,你们聊你们聊,我还有点事情,先去处理处理。”
说着祖无择就自顾自走了。
签押房中便只剩下梅可嘉与陈宓。
陈宓先开口了,拱手作揖笑道:“在下陈宓陈静安,见过梅老板。”
梅可嘉笑着道:“陈世兄果如传说中那般气度过人,还以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一见面却是令人惊艳啊,陈世兄果然是大宋朝人样子。”
陈宓微微一笑,这梅可嘉一见面便拿着他的样貌说事,关于其余的却一概不说,估计是在说他是绣花枕头?
不是很友好,但陈宓不在意。
陈宓说道:“今日之会,是在下求着祖老前辈发起的,真实目的便是为了此刻。”
梅可嘉哦了一声,并没有惊讶,点点头道:“陈世兄有何指教?”
陈宓面容严肃起来,说道:“梅老板,您可知梅家表面看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则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再往前便是万劫不复之境?”
梅可嘉一听,顿时嗤嗤笑了出来:“陈小友,老夫听你说做得一手好诗词文章,还擅长经营,还以为你不是寻常人呢,怎么今日说这样的话,是将老夫当蠢人么?”
陈宓呵呵一笑:“看来梅老板是真的不知道啊。”
梅可嘉呵呵一笑:“陈世兄,你有话便请说,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那些神神道道的话骗一骗村夫愚妇也就罢了,拿来消遣老夫,是不是忒瞧不起人了。”
陈宓笑着摇摇头,诚恳道:“在下没有这等心思,梅老板且听我说。
此次来杭州,在下便听说杭州有梅半城,我在汴京时候,只听说过钱王世家,却没有听说过什么梅半城,好奇之下,便打听了一番,没想到,所谓梅半城,只不过是一介商贾罢了……”
闻听此言,梅可嘉脸色顿时变得阴鸷起来:“商贾便又如何?”
陈宓顿时自感失言,赶紧道歉:“梅老板切勿误会,在下不是瞧不起商贾,若真是瞧不起,在下也不会去接触不是?
我的意思是,若只是寻常商贾也就罢了,寻常商贾挣些钱,好日子也可以过得有滋有味。
但到了梅老板这般资产,一介商人却被称为为梅半城,那好比一个三岁娃娃,手持黄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