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足,这大概是为了表现他有作出绝句的才华罢。
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
陈宓的文章虽然文饰甚多,但内容却是足够吸引人。
这才是可贵之处。
陈宓没有停下,继续疾书。
“……宓曰:伤哉,老大也!浔阳江头琵琶妇,当明月绕船,枫叶瑟瑟,衾寒于铁,似梦非梦之时,追想洛阳尘中春花秋月之佳趣。西宫南内,白发宫娥,一灯如穗,对坐,谈开元、天宝间遗事,谱《霓裳羽衣曲》。青门种瓜人,左对孺人,顾弄孺子,忆侯门似海珠履杂遝之盛事……
……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大宋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大也,则吾大宋为过去之国,其澌亡可翘足而待也。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纸张不够大,陈宓换了纸继续写,毛笔一次次蘸墨,纸张是换了一张又一张,房间里的人都悄悄站在陈宓的身后,摒着大气,生怕打扰到了陈宓的才思,陈宓却权当他们不存在,奋笔疾书。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西人则国胜于西人;少年雄于天下则国雄于天下。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大宋,与天不老!壮哉我大宋少年,与国无疆!”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陈宓揉了揉手腕,笑了笑,重新蘸墨,在最末尾郑重写下: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写完这句,陈宓将毛笔往砚台上一搁,叫苦道:“许久没有写这么多的字了!”
的确是够多的,房间里已经铺了足足十几张字了。
张载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故作镇定,但声音还是不免有些颤抖:“静安……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