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热血,更是因为,在漫长的历史中,像他们这样闪耀的人,屈指可数。”
“那些在危急时刻站出来的英雄,那些不顾一切舍生取义的勇士,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平凡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稀缺的,也正是如此,他们在做出抉择,实现目标的那一刻光辉足以刺破漫漫长夜,让每个听闻故事的人感慨万千。”
莎拉的话语中颇有种“你可别被人类故事骗了,以为人类真有多好”的味道。
“你在否定沉默者内心潜藏的光辉吗?”
莎拉撕开胸前的衣领,露出了锁骨附近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疤痕纵横交错,粗丑可怖,白皙如冰川的皮肤上的这道道隆起是如此突兀,像是一条条肥硕的虫子在皮下蠕动。
“不只这里,我身体上还有很多疤痕,煤球阁下要不要猜猜是从何而来?”
莎拉突然拔高了声调:“就是你口中那群可怜、淳朴、无辜的普通人所为。”
“因为是先天渴血病,异于常人的皮肤让我成为了人群中的异类,城镇里的人便以此羞辱我,奚落我。他们会往我家的门上涂抹粪便,会将魔物无用的脏器抛掷入我家,自我有意识起,我家一日未曾安宁。”
“我出门采药,会有人唱着羞辱我的歌谣笑着奔跑而过,我采摘的草药会被他们翻出,投入河中。侥幸与云游商人换来几枚铜币,还未焐热,就会有人推搡着我,一把夺走,最后变成他们口中的糖丸,而我只能哭着回家。”
“我向守卫哭诉,守卫只会嫌弃的让我滚;我拼命攒了一筐草药送给城中的魔法师,恳求她能为我解决麻烦,收到的只有一句不耐烦的‘知道了’,仿佛我就是一只苍蝇,连正眼也不愿多看一下,挥挥手便要赶走;与我做生意的商贩会刻意克扣赏金,我购物总是比别人昂贵。”
“我的父母没有站在我身边,他们受够了我带来的灾厄,在一个深夜不告而别,留给我一个冰冷的房子,以及越来越多的辱骂。‘没爹没妈的野种’,‘白皮肤的恶鬼’,‘活过来的腐尸’,接踵而至。”
“我站在大街之上痛哭哀嚎,质问每个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将我团团围住,男人肆无忌惮地注视着我的身体,女人对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我换了一个城邦居住,同样的情形仍在上演。”莎拉注视着自己白化的皮肤,“我小心翼翼的求一个安身之地,却始终不得安宁。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这群善良、淳朴、无辜的人侮辱?”
“你口中那些闪亮的人性光辉在哪,为何我从未目睹过?”莎拉说,“我面对的要么是死一般沉默的人群,要么是将我视作灾厄或小丑的恶鬼。”
莎拉说:“煤球阁下,也许你享受过不少人类的顶礼膜拜,毕竟你的实力真的很强,足以让人佩服。你高高在上,他们温驯如羊跪服在地,一言一行极尽谄媚,换做是我,也会认为匍匐在自己身下的是一群无害的羊羔……可那是你,你位置太高了,不妨试着落到地上?”
“就像我一样,站在那群人当中,以一个平凡人的身份与他们生活,你会发现那些和蔼可亲的生灵骤然换了一幅模样。即便是最凶残的灵体、魔物也不及他们内心的万分之一黑暗,这一点上无论哪个种族皆是如此。”
“我对他们没有一丝一毫同情,因为我被人一次次唾骂、侮辱的时候,没有一人为我开解。”莎拉冷哼,“从未在他们身上品尝过善意的人,是不会对他们留有仁慈的。”
路禹喃喃:“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会成为死灵先驱了……你确实是被选中的人。”
“多说无益,道不同,不相为谋。”
“真可惜,我本以为我们能够开辟一个全新的未来,一个召唤与死灵携手共进的时代。”
“我也很可惜……为此,我将怀揣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