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小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晚。临睡前听着雨声,徐长青安心睡个好觉,早上醒来时心情也非常好。
有雨,今天就不用早起给菜园子和自留地浇水,能省不少力。这也说明她的运气就老好了,刚下山就下雨。
再“瞧”了“瞧”长青园里面,不单后山上有了她要想要的生态园,就是枯干的木头和树枝也收集的够多。
这三四天在山上当真不是白待的。白天在山上,夜住长青园,玩得很是痛快,就连沈兄最后也放开了手脚。
徐长青起来洗簌时没见着昨晚入住她家的沈卫民,倒是出来见到了她二大娘在她家给她奶打下手整理菜园子。
今年她二大爷家的长河也和她一样参加中考,也是白子沟唯二中被县中录取的一员,考的多少总分,无人得知。
但也相当得不起,因为整个县城不止他们长兴公社一个初中,可全县就仅仅只有县一中这么唯一一个高中。
这年头还没有排名次这种说法,不过前十名还是会曝出来,徐长河就是没在前十名之内也够她二大爷两口子乐呵。
“……到公社上学还好,就那臭小子脚程也就半个小时。上县里上学就麻烦了,往后也不好每天来回。”
听到这儿,徐长青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自从她拿了洗簌用品从外屋地出来,说话声音明显越说越大声的赵凤霞。
拿着毛巾,端着刷牙的搪瓷杯,她走近时先喊一声二大娘,打过招呼就接着问徐老太她卫民哥是不是已经回家。
再得知沈卫民这会儿应该还和她爷爷在自留地忙活,徐长青就快步去往水井那边打水开始洗脸刷牙。
“……刚开始孩子爹说让孩子直接在学校住宿,可住宿条件咋样尚且不知,就算还凑合,那开销就大了去了。”
果然!徐长青暗叹。这是听说刚子哥没住校,不提当二大爷的心里咋寻思,这二大娘心里又有小算计了。
“我这一打听,这学上的,不光是学费和书本费,在学校住宿还要住宿费和伙食费,算下来就要花老鼻子钱。
要是家里只供一个孩子上学,孩子争气,我和孩子爹就是咬紧牙关也认了,可大的还没成亲,小的也要上学……”
嗯。
慢慢诉苦。
就你家最穷。
又是接木工活,又是绣花的,白子沟就数你家最穷。徐长青无意去听她二大娘这些十句里面九句假话。
绕过来绕过去,归根结底就是想让儿子挤一挤,挤进沈兄和刚子哥住的那间屋,最好连吃喝都一视同仁。
这要是她二大娘为其他儿女谋利,现在就可以赶人,可徐长河?刷着牙,徐长青的思维被带向了极遥远的过去……
当年,就连她二大娘都深信不疑,等她家二儿子初中毕业以后就是考不上高中也该轮到她爹这个小叔子安排工作。
其实包括她爹在内,之前就确实有想等这个侄子混到初中毕业就给安排工作之意,因为这个侄子拿他当成了亲叔。
后来工作的希望没了,又正好轮到了恢复高考。那时候要是换个能看懂人脸色的小伙子就不会死皮赖脸都要缠着她。
偏偏,还就他徐长河,还就让人怎么都拒绝不了。每天就赖在她家不走,就是要跟她复习,怎么赶都赶不走,不搭理他还不行。
那时,除了刚子哥,所有的堂哥表哥都退了,就他还每天拿着不懂的题目盯着你,死皮赖脸到你上茅房都在外面蹲着。
等考试时又踩着了狗屎运,他还就恰好坐在卫民哥后面,最后险险被省城一所大学录取。为了这事,她就没少招人恨。
论运气好,她不如也,那家伙从那以后就如同开了挂。靠着一张厚脸皮娶了诸伯伯侄女,之后又遇上她正好回来投资。
反正好事都被他赶上了。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