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太阳就像老人常说的这天儿跟下火似的炙烤着大地,出门走在路上都快要被地面的热度烫伤脚。
年过三十有二的方丽尽管比同龄人更显年轻娇艳,但她的个子并不高,就是夏高跟、冬垫厚底儿的还是不到一米六。
此时因事出突然临时出门忘了换上“高跟”鞋的身高,令她更是直观体会到地面热度传来的恶意,更令她心情愈加浮躁。
终于等来了一辆大公交车,上车后就摇摇晃晃的朝南而去,又换了一趟车,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终于到了城南。
下了车,再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穿胡同过小巷的七拐八拐,她终于顶着一身汗来到一处令她想进入又想避开的大杂院前面。
之所以说是大杂院,不是四合院?就是因为四合院的结构布局就相当讲究,院门就绝大多数必定开在东南角。
大杂院就不一定,因里面居住的都是一些穷苦人家。结构布局就简陋很多,不像她家四合院的西南角还带有厕所。
这天热的,连树叶都打了蔫。到了午后一点钟前后的这个时间,在家的老人和孩子就抬不起眼皮,困得慌。
正坐在通风口面朝外面纳凉的一位老太太就困得连手中朝身边小孙子扇的蒲扇一下子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惊了下,捡起地上蒲扇的老太太就见到方家的二女儿回娘家,她的精神头一下子就起来,开口就问起怎么现在回来。
至于怎么就没开口问起回娘家怎么又只有一个人,老太太自认厚道,她就觉得没必要戳破方家二女儿找了个小老头了。
毕竟嫁了那么一个年纪比亲爹差不多大的小老头,就是那老头条件再好,换她,她一个老婆子都不爱带人回娘家。
太丢份了。
方丽挤出几分笑容,一边回应着她娘家这边共住大杂院的张老太,一边快步去往正房西边的厢房那侧。
这侧两间厢房里面住着的就是她娘家人。如今一间住着她爸妈和小弟,另一间就住着住着她二弟一家子。
幸好她家老刘帮大弟在单位里分到房,小弟住她家,不然一家三代全挤在这两间狭小的平房里面,想想就让她感觉窒息。
此刻的方丽是忘了一家几代能有两间平房,这种情况已经很不错。毕竟不是谁都如她一般多年不育,想生一个都难。
如今谁家不是四五六个小孩的生,条件就这个条件,自然是人口多了越住越挤。她丈夫倒是儿孙满堂,可惜人家不认爹。
就是她还未“挤”走比她还年长的继子们,她那些个继子就如避鬼似的吓得一个个各自带着妻子儿女跑了。
方家所在的这处大杂院住的人家不少,除了两间西厢房是方家夫妻俩早年从津市搬回京城时买下来的。
大三间的正房就住着原来的房主张家上下十几口人,如今东西两侧的卧室就住着他们四个儿子的四户小家。
整个大杂院原本之前就张家和方家,你帮我我帮你,相处的还算融洽,就是直到老张头身体不好又开始卖房子开始。
等东边的两间厢房里搬进老吴家和陈家,加上南屋的黄家王家的,一开始还好,大家一家赛似一家穷,有何可攀比。
但自从各家孩子多起来,尤其是老张家孙子大了以后,老张头这对老俩口就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尤其是张老太,她就开始经常指桑骂槐的骂被人趁火打劫卖便宜了房子,甚至还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使坏。
比如故意将院子里住的人家刚晾晒的衣服给扔在地上,或是往吴家和陈家的饭锅里扔沙子,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被人逮着机会多了,矛盾自然就多了。儿子少的吴家和陈家也受不了,为此两家就合起来和张家狠狠的打了一架。
之后张老太倒是稍微消停了一点,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