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少绕圈子,天都要快亮了,有话直说。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是一般不好。”
“就在这里说?”沈卫民指了指周围,“你确定?”
徐长青打量一眼四周,伸手就是一指,“现在那边最清静,藏不住人。有啥话去那边说,没人能偷听得了。”
沈卫民看着她所指的方向,是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将来,不,还不用到天亮,你一定会后悔挑了这么个好地方。
过了白子沟绝大部分是半沙地的东南面,再到路口朝南走,道上靠左手边就是场院和打麦场,右手边则是老徐家一排排院子。
过了这一片最西侧,也就是最后一户人家的院子,再直走就是村口,也就是从西北山脚斜穿整个白子沟的百子河出村口的一头。
此时俩人已经快要来到南面最后一家院子前面道上,沈卫民见徐长青不似有打算往打麦场那一侧走去,他果断先朝村口河堤走去。
这年月在家打口井的人家并不多,就连日常用水都要到河边来取,来河边洗衣服的人就更是多了,用来洗衣服的青石板就磨得光滑无比。
沈卫民细心地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着其中一块长青石板,徐长青见状抽了抽嘴角,现在是可以百分百确定,他是真从未来回来。
梦里,这人后来就越来越讲究。不像如今,也不是算如今,是今日之前,他是走到哪儿累了就席地而坐。
手帕?
不存在的。
“别看了,坐吧,你比我还讲究。”衣兜里总有块用不完的真丝白手帕,就是后来出了那件事,兜里还是总有块手帕。
尽管颜色换了,不再是雪白雪白白的刺眼。遥想当年,沈卫民暗叹了口气,“我就有你一块手帕,你的,一块真丝白手帕。”
徐长青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刚入座青石板的同时她点头。不奇怪,他们四个人,在梦里陪在她身边最长时间的就是卫民哥。
倒不是说刚子哥和虎子哥俩人就和自己日渐疏远了,而是成了家的男人到底不比他们两个孤家寡人,走到哪里就是家。
在梦里,可以说后来的徐长卿之所以成功,其中就离不开他明里与私下相助。常相聚的两个人,留有一块对方的手帕算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