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壮手里攥着银子,看着孟青云背影发呆。
这小将军是谁家郎君?
出手也忒大方了。
扔下银子就走了,也不怕我骗他不,我田大壮堂堂正正,决不做小人。
以后就跟着这位小将军混。
“若想随公子去,就抓紧点,若不想去就言传一声,我没闲时间陪你发愣!”
安大雄还道是田大壮在迟疑,不由低看他两分。
虽然都是军伍出身,话语却不免生硬了几分。
田大壮瞪了一眼安大雄,没好气道:“某田大壮行得端,坐得正,小将军既然给了某葬母的银子,某以后便是他的人,不用你提醒!”
他又扫了一眼安大雄,不屑道:“好一个凛凛汉子,却是溜须拍马之辈,白瞎了你这一身筋骨!”
安大雄没有军籍,自然是普通人打扮,这在田大壮看来便是溜须拍马成为孟青云随从的,故而他很惋惜安大雄这一身军人气质。
安大雄本就话少,他举起手臂,在他手腕上黥着两个字便映入田大壮眼帘。
雄州。
“原来你也是边军,哪一部分的?”
田大壮认识这个黥痕,但他不识字,只能问这个在别人听来非常可笑的问题。
“雄州!”
田大壮一听,肃然起敬。
雄州是毅国一块心病,历史以来毅国从来没有攻破过雄州城,都是困住雄州城往里侵。
但由于毅军战线过长,雄州将士总能找机会捅毅军屁股,尤其在毅军败退的时候,雄州将士会给他致命一击。
“刚刚某唐突了!”
田大壮深深一躬。
安大雄还礼道:“刚刚我说的也有不点不到的地方,田兄勿怪!”
“某就是个直肠子,有啥说啥,哪有那么多弯弯绕!”
田大壮呵呵一笑道,“兄长叫啥?”
“安大雄!”
“大雄、大壮都是大字辈,以后就是好兄弟,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
有些人一见面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肝胆相照,生死与共。
有些人尽管见了一辈子面,却是尔虞我诈,大难临头各自飞。
二人欢天喜地,结伴去棺材店,买好棺木,雇了一辆牛车往田大壮家中拉。
将母亲入殓,田大壮直接让牛车拉去坟地。
安大雄不解道:“大壮,不请几个道士,把娘风光点送走?”
田大壮叹息道:“娘喜欢安静,就让娘安静地走吧!”
安大雄也不好说啥,便随着田大壮到了坟地。
坟地里有大壮父亲的墓,二人在旁边掘开一个墓,将棺材放进去,然后堆成一个大坟,算是给大壮父母合葬。
“爹、娘,儿这就随小将军去杀敌报国,等儿建功立业,再来看二老!”
说完嘭嘭嘭磕头。
安大雄也跪下磕了几个头。
田大壮没任何犹豫,起身道:“大雄,咱们快追小将军去!”
安大雄提醒道:“你不给村里人说说了?”
远离家乡,至少给邻居说一声,照看一下房屋也好。
就这么闷声不响走了,终归不好吧。
“爹走得早,娘又走了,某就是一个人算了,就那几间茅草屋,谁爱要谁要去!”
田大壮闷头前行,安大雄默声跟在后面。
少顷,大雄道:“霏州边关常与辉国有冲突,按你这身骨架,至少能赚几个军功吧,怎么会?”
“军功有无数,但都被上官抢夺!”
田大壮忿忿道,“这帮孙子,打仗往后退,抢攻第一名!”
安大雄只能苦笑。
军中历来如此。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