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苦农民分得土地,又有玉米、番薯推种。而无地之民,也迁徙至北方,则山民亦安居乐业也。学生乃贫家子,若无圣天子施行仁政,别说能就读于金陵大学,怕是想要活命都艰难。”
班上一些贫寒子弟,听闻此言纷纷点头。
张光祖又说:“《大同月报》,学生每期必读。而今中国之人口,已近亿兆,此时或可移民北方,一甲子之后又如何呢?届时,不但南方人满为患,北方也定然人多地少。华夏中国,虽地大物博,又能养活几亿百姓?此情此理,圣天子已在报纸讲过,《大同集》里也有论述。只有一计可行,那便是开疆拓土。听闻吕宋土地肥沃,此便是圣天子,为华夏万民开拓之地。又如那安南,此为大明故土,亦可收之令百姓耕种!”
严我斯说道:“能为华夏子孙开疆拓土,那自是好的。但兵无常势,谁能保证百战百胜?若是对外用兵失利,则靡费无度,深陷泥潭而不可自拔。前朝是如何失交趾的?异土异民,不服王化,夺取交趾时耗费钱粮无数,长期驻军又耗费无数。开疆拓土越多,则四面皆是战火,前明便是如此情形。一国之财政,只能支撑北方军伍,交趾起兵叛乱,则明廷前功尽弃也。”
严我斯说的是穷兵黩武,这也是许多读书人担心的。
北方处处用兵,此时又出征琉球,未来似乎皇帝还要打很多仗。一个农业国家,支撑不起四面开战,稍不注意就会叛乱峰起。
严我斯目光扫向林象祖和张光祖,厉声道:“尔等思慕汉唐盛世,焉不知以汉武帝之明,亦有轮台罪己诏耶!”他又指着张光祖,“你说自己出身贫苦,可若朝廷穷兵黩武,最最遭难的,还是天下穷苦人!”
张光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赵士麟突然站起来,微笑说:“你这是诡辩,开疆拓土,便必然穷兵黩武吗?该打哪里,不打哪里,何时去打,怎样去打,都是相机而动。便如治水,百年不遇之洪水袭来,谁会傻到筑堤硬堵?自是引而导之。打仗也是如此,敌方有强国明君,我去打他作甚?吃饱了撑的?”
赵士麟是云南澄江人,就在玉溪那一片。
他自幼跟着醒觉和尚读书,天资聪慧,过目不忘。醒觉和尚也不是正经和尚,因看不惯腐朽世道,才弃儒从佛,出家前是个颇有才名的读书人。
云南收复不久,第一届小学生都还没毕业,赵士麟却硬是考进了金陵大学。
主要还是醒觉和尚厉害,云南在沐天波统治时期,就托友人弄来赵瀚地盘的教材,自学之后又将知识传授给学生。
严我斯思索片刻,说道:“当今圣天子在朝,对外征讨自然无往而不胜。可数代之后呢?如果短期内拓土太多,一旦国力陷入颓势,则新附之地皆反也。”
赵士麟取笑道:“怕河套反,便不收复河套?怕西域反,便不收复西域?你若怕走路被石头绊倒,干脆今后都别出门了。”
“胡搅蛮缠!”严我斯不想再与此人辩论。
赵士麟却正色道:“陛下说开疆拓土,只是定下一个国策。就如族中长辈定下家训,让子孙后代读书科举做官,这有什么错?你硬要说,这家人财产不丰,子孙都去读书,全家都会吃不饱饭,最后甚至举族饥饿而死。送你四个字:因噎废食!”
“说得好,麟伯兄大才!”张光祖拍手赞叹。
严我斯急得胀红了脸,突然不知如何反驳了。
赵士麟拿出往期旧报纸,指着世界地图说:“荷兰,撮尔小国也,竟也打到了南洋。西班牙,本土比荷兰大不了多少,却在阿美利加占了广袤土地。周室分封天下,诸侯开疆拓土,我华夏始有九州。而今之天下,便如先秦之时。到处是番邦蛮夷,到处是海外沃土,我等华夏子孙,为何不能效仿古人,打下一个更大的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