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肯定在哭。那厮每次被欺负,也不晓得还手,只知道躲起来一个人哭。”费如鹤撇嘴道。
费纯解释说:“少爷也帮过,那小子不知好歹,死活不肯接受。”
赵瀚轻手轻脚走过去,果然听到一阵抽泣声。
徐颖蹲在凉亭的栏杆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啃食麦麸饼。他家属于半自耕农,全家拢共几亩地,肯定是吃不饱的。必须另外再佃耕土地,偶尔也打些短工,如此才能生存下来。
这样的半自耕农、半佃农家庭,若是哪天遇上灾荒,仅有的土地必然被兼并。
惊觉背后有人,徐颖不敢回头,也不敢站起来。他将剩下的半块饼,疯狂往嘴里塞咽,然后抱着脑袋准备挨打。
赵瀚心生怜悯,摸出几枚铜钱说:“你这年纪,正在长身体,只吃麸饼可不行,且拿去买些吃的。”
见到递来的铜钱,徐颖终于缓缓抬头。他不知道赵瀚是谁,起身作揖道:“阁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一个饼子足以吃饱。”
果然倔得很,赵瀚拱手离开,快步追赶费如鹤。
“怎样?”费如鹤笑问。
赵瀚说:“是个有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