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长久立足,往往会主动献上各种天材地宝、灵药芝草,以助益修炼。有时这些鬼神精怪也能为世家子弟聚敛世俗财帛。
如此一来一往,这帮淫祀鬼神便成为崇玄馆的藩属臣僚。后来华胥国重订国家祀典,外派各地出仕的四姓子弟就顺便将这些淫祀鬼神推举上去,获得国家敕封,成为祀典正神,能够光明正大获受香火供奉。
劳三千其实便是当年梁韬仗剑巡境的漏网之鱼,后来他投靠了崇玄馆一位宜安楚氏子弟,除了给对方献出诸多天材地宝、金银财帛,还为他到处寻觅根骨上佳的女子作为采补炉鼎。
因此劳三千得到楚氏提携,上书推举这么一位“招财进宝千金大仙”。
而那时候崇玄馆在朝堂内外的势力已非往日可比,就连修订国家祀典也基本由崇玄馆主持,推举地方神祇、敕建神祠这些事,只要在崇玄馆内稍加运作便可。
所以相比起虚日真君,劳三千更为人所知的身份应该是这个千金大仙。
“原来祀典正神、朝廷敕建,是这么个搞法。”赵黍微笑摇头,转念一想,当初在星落郡要敕封衡壁为城隍,不也是崇玄馆一句话的事么?
“我听说,你之前还声称自己岳父是崇玄馆的大人物?”赵黍问:“莫非你的岳父就是劳三千投靠效力的那位楚氏子弟?不知具体是哪一位?”
兴隆县令颤抖着回答:“是、是楚侍中。”
“哦?楚奉圭?”赵黍倒没有太意外,他也知晓此人,但是在东胜都时并无往来。
楚奉圭论辈分,应该算是梁韬的同代人了,只是此人不以修为法力闻名于世,而是最早一批在华胥国出仕的四姓子弟,数十年宦海经营,如今已是朝中公卿。
侍中之位在华胥国与大司马相似,并无显着实权,乃属清要之流,而且考虑到此人辈分年岁,更多只是恩赐虚衔。何况真正能代表崇玄馆的,终究只有国师梁韬一人。
“你能做楚侍中的乘龙快婿,何至于只是一介县令?”赵黍问。
“贞明侯有所不知。”兴隆县令回答说:“楚侍中子嗣众多,下官能求娶一位楚氏庶女已是大幸。”
“何况还能替楚氏盯着千金大仙,让他源源不断聚拢金银财帛,而你也能分一杯羹。所以哪怕你能高升别处,也不肯离开,对不对?”赵黍笑道。
县令没有回答,只是连连叩头。
“你之前贿赂我一千两银子,可全是府库官银。”赵黍又问:“我是真不明白,你们已经毫无顾忌到这种程度了吗?连一点掩饰都不做?”
“下官鬼迷心窍,误以为贞明侯前来索贿。”县令只得乖乖坦白:“下官有一笔经营,数月后便能补平府库度支,因此生出侥幸之心。”
这时有兵士前来禀告:“赵长史,城中富户已经请来了。”
“好。”赵黍起身应话,然后瞧了兴隆县令一眼:“你既然不肯大力筹集钱粮,那就只好由我亲手来做。派人好好看守这位县令,别让他自杀了,想来青岩郡守很快就会闻讯赶来。”
离开狱所,赵黍来到衙署正堂,此时两侧坐了六位本地富户,身后各自有家丁奴仆跟随伺候。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贞明侯,我等久仰了。”六位富户起身揖拜。
赵黍不苟言笑,环顾一圈,指挥兵士说:“把椅子全撤了!”
那些武魁军兵士没有半点犹豫,齐刷刷冲进正堂,把富户们的椅子全部搬走,另外还有两列兵士站在富户身后,手按刀柄,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贞明侯,您这是……”富户们心下不安,却不敢贸然顶撞。
“本地县令已经告知你们筹集钱粮的事情了。”赵黍冷眼环顾:“不知诸位准备得如何?”
“我等先前不是已经筹集了部分钱粮么?”富户们问。
“你们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