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换上伤药,包扎好伤口,长生坐在向阳处晒太阳,他虽然身上有伤,与当日住在这里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那时候他不会武功,全无自保之力,若是被人发现,只有引颈受戮,而此时便是身上有伤,寻常的江湖中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习武和赚钱有相似之处,有时候赚钱并不是为了花天酒地,只是为了心里踏实,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抬头看天,已近午时,陈立秋走了快一个对时了,按照时间推算,陈立秋昨天晚上就能赶回长安,昨天清晨他们二人是在官兵眼皮底下逃出长安的,人都跑出来了,官府自然也就没有全城搜捕的必要了。
而且二人逃出来的时候都受了伤,陈立秋昨天晚上杀个回马枪,一定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谁也想不到陈立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痊愈,最主要的是仇人都让他杀光了,他也没有回去的动机了。
综合权衡,陈立秋此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也不能盲目乐观,郡王府里那两个红衣男女练的就是霸道的毒掌,还有先前放箭射他的那个人,百步穿杨,如假包换的神箭手,长安城不愧是大唐的都城,天子脚下,卧虎藏龙。
带的干粮还有一点儿,与黑公子分着吃了,到得晚间,伤口开始发痒,这是生肌的表现。
次日清晨,检视伤处,已经好了七八成,吃的没了,本想往水潭抓几条鱼,却发现黑公子泡在了水潭里,整个水潭里全是死鱼。
黑公子皮毛是无毒的,鱼之所以都被毒死了,无疑是这家伙在水里撒尿了。
黑公子并不知道自己闯祸了,眼见长生走出石洞,立刻离开水潭冲他跑了过来,又拱又蹭的讨吃的。
长生吃什么都行,但黑公子断奶不久,再断细粮它受不了,长生无奈,只能换上道袍,带它出山。
换下的衣服他没有带走,与老黄的牛角一同放在了石洞里,这套衣服上不但有血迹,还有箭孔,万一被有心之人看到,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丹药和寒月刀他带走了,武田真弓当日送他的玉笛他也带在了身边。
他先前就是自东面来的,知道东面五十里外就有镇子,骑着黑公子赶到镇子的时候已是下午申时,投店之后又出去了一趟,除了细粮豆面还买了些北方没有的药物。
喂过饥肠辘辘的黑公子,长生回到房间给自己换药,他此时所用的药物主要用来祛疤,他要确保自己左肩一点伤疤都不留下。
次日早起,他没有再往东走,因为当日他带着陈立秋赶来山谷的途中曾经抢夺过驿站的马匹,万一消息传到长安,朝廷就可能派人前来追查,安全起见,还是绕路避开较为稳妥。
由于不赶时间,每日也就走个百十来里,黑公子断奶之后饭量大增,长生身上有不少银钱,净挑精细食物,黑公子能吃多少就喂多少,黑公子先前曾经冲到城外接应他,守军都看到了它,毛色是改不了的,只能尽量多喂些,让它长快点儿。
黑马在此时并不少见,临近比武的日期,各处的江湖中人都会骑马前往,到时候黑马肯定不止黑公子一匹,虽然惹人起疑,却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确保自己左肩不留下伤疤,因为当日城墙上的守军都亲眼看到他被箭矢射倒在地,只要左肩没有伤疤,就能证明当日被射中的不是他。
想要完全不留疤痕是可以做到的,得用药物全身浸泡,不然会有细微色差,配药对他来说就简单了,能在野外挖到的就自己挖,挖不到的就买,也不在一个地方买,沿途零星购买,也不用投店借用木桶,晚上随便找个河边,挖坑滤水,混元神功可以释放炙热高温,泡完之后直接将沙土回填。
如此这般行了七八天,长生终于回到了长安南面的官道附近,此时前往长安为时尚早,还得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
由于这条路他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