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听完裴文德的讲述之后,玲珑这一次没有再追问了。
因为它已经被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给弄迷糊了。
诅咒之法是容花子的保命之术,不轻传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行为。
毕竟法门一旦传出,就极容易泄露,而一旦泄露就会增加容花子死亡的概率,任何人都不可能忽视这一点。
可是如果法不轻传,又导致容花子鲜少有机会与其他修行者交流,一身修为止步不前。
最重要的是,玲珑还由此联想到了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连线师一脉的传承问题。
除非后继者有天纵之才,能够以一己之力补全前人的知识,甚至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不然连线师一脉的传承者只会越来越弱,直至传承的知识因为某种致命的断层而彻底断绝为止。
所以,到底哪种做法才是最正确的呢?
随着玲珑一点点的陷入沉思,裴文德身后的影子逐渐停止了扭动,那双渗人的眼睛也缓缓闭上了。
对于不晓世故且喜欢钻研的玲珑来说,思考是她的常态,像刚刚那种冒出头来提问才是比较罕见的。
所以当玲珑重新开始思考的时候,原本因为她而显得有些尴尬的局面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直到这个时候,裴文德才真正有时间细看对方容花子。
就和此前的印象一样,容花子表面看上去只是一位面黄枯瘦的女子。
单从外表来看,你甚至看不出对方的具体年龄。
外表有二八少女的青春,气质却比裴文德见过的任何一位女性都要成熟。
这种成熟不同于年龄上的成熟,而是一种经历千帆苦难、见惯世间险恶的成熟。
唯有这样的一名连线师,才能够超凡脱俗,成为真正入道的旁门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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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法海禅师此番拦住小女子,是何用意?”
一改先前那警惕、惶恐的态度,容花子似乎通过这短短几句话的交流,就已经摸清楚了裴文德的性格。
因为就如传闻所言一般,法海禅师虽然有着极恶如仇的一面,但同样也有着慈悲为怀、少有门户之见的心胸。
容花子自问自己固然是左道之人,手中的也沾上了不少人命,可却从来没伤害过一名真正的无辜者。
旁门左道乃不容于正道的万千通途,并非那些滥杀无辜的邪魔外道。
或者更确切的说,在如今这个偏向安定的大争之世,真正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的反而是少数。
哪怕先前那位看上去极其凶恶的陆拐子,你要真污蔑他杀了多少人,恐怕也有些太过牵强了。
毕竟钦天监的那群缉妖师从来都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真正为祸一方、戕害百姓的邪魔外道,不是被钦天监当场击杀,就是躲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偏僻角落。
尤其是在长安这地界,别说是那些穷凶极恶的邪魔外道了,就算是稍微有点邪门的旁门左道都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我找你是想问点事情……”
被玲珑先前的一番打搅,再加上容花子现在这种毕恭毕敬的态度……
这让原本想直接逼问对方信息的裴文德,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也算是裴文德的一大软肋了吧!
他一贯属于那种顺毛驴的性格,容花子现在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裴文德也有些不好意思直接下狠手了。
“敢问夫人姓甚名谁?”
思索再三,裴文德最终还是决定先来软的试试。
“你此前几日徘徊在吕家村附近,又是为了什么呢?”
尽管还是有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