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灼看着安华锦,近来她不经意间,眉眼笼罩着挣扎之色,他看着心疼,却只能静静地默不作声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做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陪在她身边,帮她做他能做到的力所能及的一切事情,比如公务,比如她所需要的。
安平从外面走进来,打破了一室安静,“小郡主,崔兄。”
崔灼微笑,“还以为你要明日才能回来。”
“路上没耽搁。”安平解掉披风,站的距离安华锦远很远的地方,拂了拂身上的寒气,说,“真被小郡主猜准了,张承泽果然有了动作,南梁内部争斗的厉害,有人主战,有人不赞同今冬开战。”
崔灼站起身,递给安平一杯热水,“先喝口热茶暖暖再说,不急。”
安平连忙伸手接过,“多谢崔兄。”
安华锦瞧着心里徒然没什么负担了,崔灼不止单独对她从外面回来递上一杯热茶。
崔灼余光看了安华锦一眼,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安平喝了两口热茶,接着说,“南梁王的心思猜不透,就任两方争斗着,不过他倒是私下里召了张承泽几回,想必还是主战的。”
安华锦敲敲桌面,“南梁蓄谋已久,南梁王今年和陛下差不多年纪,皇子们渐渐长大了,同样争权夺利起来,若是他再不开战,他怕等不及,此生就过去了。”
安平道,“此去一趟,方才知道,南梁这些年一直不懈怠练兵,官员们虽然不上下一心,但南梁皇室上下都好战,战意很大。”
“有战意,不懈怠,便够了。”安华锦嘲讽地道,“总比我们大楚强,只有守业之心,全无战意。”
安平也叹了口气。
崔灼问,“若是南梁王被张承泽劝说动,是不是距离开战不远了?”
“嗯,兴许。”安华锦道,“我今日已让安平用新兵器练兵了。”
崔灼一怔,压低了声音,“这样行吗?”
“行,总要士兵们提前练习,否则新兵器用着手生,发挥不了最大的效用。”安华锦道,“沈远之从今日起,不出军中了,盯紧了,便出不了什么问题。”
崔灼点点头,想起大皇子,“大皇子如今被放出来了,当年陛下尘封了他的私造兵器库,不知道是否可以重见天日了。”
安平眼睛一亮,“小郡主,如今朝中七皇子当家,你可以给七皇子写信,大皇子当年私造的兵器,恳请运来南阳。”
安华锦摇头,“等南梁开战后,再要不迟,我们如今又不是没有兵器,好不容易南阳清净下来,没再将目光引来了,这样爷爷在京中住着,压力也小些。”
安平想想也是,点点头。
崔灼又道,“如今大皇子都被放出来了,陛下既然揭过了宫宴之事,安爷爷是否能回来了?”
“先让他在京城待着吧。”安华锦不敢保证回来后,她能瞒住他爷爷关于许靖和张宰辅做的事儿。
崔灼点点头,“也好。”
安华锦的四封信到京城时,已过了七八日。
青墨沉默地将信递给了安易宁,安易宁伸手接过信,小声问,“青墨叔叔,只有我的信吗?”
青墨又沉默地点了点头。
安易宁打开信笺,只见里面写着一句话,“宁儿乖,姑姑知道了。”
安易宁反复地琢磨安华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他仰着小脸问青墨,“青墨叔叔,你说,小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也没有多给他写两句话哎。
青墨摇摇头,“大概就是知道了的意思吧!”
安易宁“……”
他小大人似地想了一会儿,将信悄悄地藏了起来,才进了里屋。
顾轻衍自那日高热后,反复了三四日,才好,人也彻彻底底地瘦了一圈,因为高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