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阳王一阵无言,“这圣旨上说,全部斩杀?五峰山可有老弱妇孺?”
“道士不同于僧人,可成婚,有的。”楚砚道。
老南阳王失望地说,“一人获罪,何至于诛杀几千人?道士也有高阶低阶,将普通的留下,带头的抓了问罪就是了。陛下何至于这么大的杀意?”
“大体是陆天师让父皇记恨极了吧!毕竟,陆天师大骂父皇昏君,好一番喊打喊杀,父皇封锁消息,为着就是这个。如今听闻五峰山教众下油锅炸了大内侍卫,自然被惹怒了。”
老南阳王道,“这五峰山的道士,也的确有些极端……竟然下油锅炸了大内侍卫,也难怪陛下震怒了。”
这样的事情,怎么听起来像是自家那个混账孙女才会干的事儿?
杠极了。
楚砚也想到了安华锦,不再言语。
老南阳王道,“今日晚上怀安会来,你先安排一番,然后再问问怀安,看看他有什么好主意?”
楚砚点点头。
当日,七皇子府的幕僚齐聚一堂,商议如何攻打五峰山。
皇帝的圣旨不能不遵,但是五峰山也是真不好打。赢了,五峰山血流成河,尸骨成山,一定会被江湖人记恨仇视,同气连枝记恨殿下,败了,那么皇帝便有理由骂楚砚窝囊,有理由迈过楚砚立楚澜为储君了,朝臣们哪怕支持楚砚,也没有可辩论的支持立场了。
一个无能的皇子的帽子盖下来,实在是太有影响了。
不得不说,楚宸这一手,实在是太毒了。
幕僚们各有建议,但是无论怎样,议论到最后,怎样攻打,都是伤筋动骨。
夜渐渐地深了,楚砚看了一眼天色,摆手止住众人的话,淡声说,“父皇的圣旨说不费一兵一卒去平乱,明日,我自去五峰山就是。”
幕僚们一听吓死了,人人白了脸,“殿下万万不可啊。”
“五峰山那一帮子道士,死了祖师爷,就跟疯了一样,如今对陛下对朝廷仇视的很。您一旦独自进去,肯定也会与那名传旨的大内侍卫一个下场啊。”
“是啊,殿下,三思啊!”
“殿下,您不顾自己,也要顾着宫里的皇后娘娘,如今在咱们府里住着的老王爷啊,还有属下们,可都是誓死追随殿下的。”
幕僚们都激动了,一个个白着脸劝阻,看那架势,快要把楚砚捆起来乖乖地让他哪里都别去了。
楚砚一时被幕僚们吵的无奈,“你们都先别激动,我既然敢去,自有应对……”
他话未说完,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极小极小声,“殿下,顾大人已来了。”
楚砚顿时打住话,对众人摆手,“都先下去吧!待我见过顾大人再说。”
顾大人?
顾轻衍?
这京城里,虽然姓顾的人多,但还有哪个人在京城被人称为顾大人?
幕僚们对看一眼,顿时安静了。
楚砚出了书房,管家迎上他,用极小极激动的声音小声说,“殿下,顾大人带来了一个小孩子,那小孩子……那小孩子管老王爷叫曾祖父……“
楚砚脚步猛地一顿,看向管家。
管家快哭了,“的确是管老王爷叫曾祖父,管顾大人叫小姑父,那孩子……那孩子长的很像当年安家的长公子……“
楚砚呆住。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快步往前走,“他们在哪里?”
“在您的院子。”
楚砚点点头,一阵风一般地卷去了自己的院子。
路上,他脑中闪现出一个人影,那一年,安家的长公子安启辰来京住了半年,皇后让其做大皇子的伴读,他还记得,他每逢看到他,都不太喜欢他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