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不就是有碍吗?没碍才怪!自古以来,又不是没有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帝王?
皇后深吸一口气,“砚儿呢?这些日子在忙什么?也见不着个人影。”
贺嬷嬷直起身子,“自从张宰辅案后,陛下将许多事情交给了七殿下,如今六殿下贬为庶民了,六殿下手里的事务,也交到七殿下手里了。七殿下整日里忙的很。不过这也是好事儿,陛下越是器重七殿下,七殿下手里能攥的权利越大。”
皇后点点头,“这么说倒也是。”
她儿子的储君位虽然还没确立,但如今到底是个好兆头。
不过……
皇后想了想,“本宫听说,花似玉是被小安儿给千水盟的盟主指了一条路送进京城的,她如今怕是对小安儿记仇了。这仇,是报到小安儿身上,还是报到本宫和砚儿身上,也没什么分别。你给砚儿传句话,让他近来小心仔细些。”
贺嬷嬷点点头。
七夕前一日,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尤其是这大雨来的大,倾盆大雨如海龙王打开了天河闸口,向大地倾倒,一下子京城内外,下了个暗无天日。
顾轻衍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大雨瓢泼,眉头紧紧皱起,算计着安华锦如今距离京城应该不远了,顶多也就二三百里地。可是这么大的雨,如何行路?若是她自己就罢了,她却还带着一个楚思妍,若是京外也这么大的雨,她怕是赶不了路了。
果然如顾轻衍猜测,京城方圆五百里,大雨来得急,下的大,安华锦带着楚思妍,距离京城两百里,本来打算明日晌午前,一定能到京城,陪顾轻衍过晚上的七夕,可是,如今这么大的雨,自然没法子赶路了。
尤其是,她早先没准备,天说阴就阴,说下雨就来了瓢泼大雨,她与楚思妍正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两个人虽然都带着雨披,但是还没来得及穿,一下子就被浇成了落汤鸡。
楚思妍嗷叫了一声,荒郊野岭的,快哭了,“小安儿,我们怎么办啊?”
安华锦立即勒住马缰绳,拿出雨披,“快拿出雨披,我们穿上,找个地方避雨。”
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前面若是走,还得走三十里地才能到下一个城镇,后面折回去,也得几十里地。如今这么大的雨,都是山路,没法走。只能看看找个山洞,先躲起来了。
楚思妍只能手忙脚乱地拿出雨披,遮住自己,豆大的雨点子噼里啪啦砸下,砸的她头都疼了,几乎坐不住马背。
安华锦伸手将楚思妍一把拽到了自己的马上,一手搂着她,一手拢着马缰绳,雨太大,串成线,几乎看不到四周是个什么情景。
安华锦凭着走过两趟的记忆,驾着马向左边的山林里走去。
刚走不远,左边的山林里冲出了一批人,黑衣蒙面,人人手里拿着大刀,在雨水中依旧看起来明晃晃的刺人眼睛。
安华锦眼眸眯起,拢着缰绳的手紧紧地攥了攥,身子前顷,贴在楚思妍裹着雨披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有人来劫路,一会儿你乖乖地待在我怀里,无论是听到什么,都不要大喊大叫的闹腾,否则,今日来的人不少,看来是奔着让我死的下场,我可护不了你。”
楚思妍顿时整个身子都僵了,“劫……劫匪?”
“比劫匪厉害,怕是杀手。且有上百人。”安华锦用马缰绳将楚思妍绑在自己的腰上,抽出了双手剑的功夫回答她。
楚思妍趁着安华锦绑她的空,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掀开雨披向外看了一眼,当看到黑衣人冲过来,猛地惊悚地转过身,扑进了安华锦的怀里,“我、我听话,小安儿,你可好好地保护我啊。”
安华锦“嗯”了一声,声音四平八稳。
上一次来京,她的确是单人匹马,但此次来京,她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