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安华锦一愣。
自然是听老南阳王说的,他有一次来信时提了一句,说南阳来了一个怪疯子,很会一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暗中偷偷教安华锦,老南阳王担心孙女学坏,幸好不久那怪疯子就死了,他才放心下来。
顾轻衍眸光闪了闪,还是实话实说,“安爷爷来信与我提了一句。”
“爷爷真是什么都告诉你。”安华锦不知道这些年她爷爷卖了她多少事儿,摇头,“最好的易容术是人皮面具,我可从来不使那玩意儿,其次是用药物,伤皮肤。”说着,她摸着自己的脸,“我可不想糟蹋我的脸,虽学了那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懒得折腾。”
她不能辜负老天爷给了她这么一张美人脸,她爱惜的很。
顾轻衍微笑,“七日而已,左右我陪着你,找点儿事情做,很容易打发时间的。”
安华锦只能点头。
傍晚,用过晚膳,顾轻衍出了安家老宅,去了八大街的暗室。
许承既没被捆着,也没被绑着,更没被吊着,只是被关在暗室里。虽然没有人钳制,但他也不敢自杀,他被抓来那一日,有人就告诉他,若是他死了,他一家老小也不必活了。
这威胁实在是管用,能掐住他的软肋。
他不知道是谁抓了他,只觉得抓他的人很厉害,毕竟他在做那件事情之前,已经将他的一家老小都偷偷安置好了,他自己感觉不妙时立马想逃,但被人抓住了,他一家老小也被人找到了,且拿着每个人随身佩戴的东西扔在了他面前,让他死都不敢。
有人审问他,但他留了个心眼,说要见他们的主子,只要见到了人,他就招。
他不能就这么招了,他就算死,也要给家人留个活命。
顾轻衍来时,天色已黑,他一身墨色织锦,似融入了夜色中,唯独腰间佩戴的吉祥结,成了他身上唯一的亮色。
暗室的门打开,许承立马转过头,当看到的人是顾轻衍,他跟见了鬼一样,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又恐慌。
顾七公子温和知礼,才华满腹,名扬天下,是走在阳光下如骄阳一般的人,谁能想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他缓缓地现了身。
这样的顾轻衍,周身气息冷清又暗寂。
许承也算是见过几次顾轻衍的面,但还是为他阳光与黑暗一线之隔而震的许久没收回魂儿。直到顾轻衍坐下身,平淡地开口,“许公说吧!我答应你若是招了,保你一家老小送去无人打扰的地方过平安的日子。”
许承要的就是这个,顾轻衍知道。
许承攥了攥拳,压下心中的震撼与惧意,“七公子说话算话?”
“自然!”
语气虽平淡,但给人只要他答应,你就不必怀疑,一定能做到的感觉。
许承相信了,咬牙说,“六年前,科考舞弊案,我受人牵连,锒铛入狱,本以为此命休矣,但在狱中,却有人送信给我,告诉我,会救我免罪,只不过,我要答应他做一件事情。我那时举目无亲,本是等死之人,忽然有人给了我一线希望,不管是什么,我都先答应了下来。后来,那人果然把我救了出去,条件是让我自己去投身三皇子府上,做三皇子的幕僚。”
顾轻衍点头。
“我出了狱中后,便按照那人所说,去了三皇子府上,三皇子正在招募幕僚,我本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没想到,三皇子见了我后,便收了我。也同时安置了我的一家老小。我当初以为救我的人是三皇子,便一心给三皇子卖力,以报答他的解救之恩。却没想到月前,忽然有人找到我,说我这颗棋子安插在三皇子府这么久,用我的时候到了。我才知道,原来当年救我的另有其人。”
顾轻衍又点头。
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