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顾墨兰后,安华锦回了房。
顾轻衍迎接到门口,握住她的手,“怎么送个人还送这么久?穿的这么少,染了风寒怎么办?”
“我身体好着呢。”安华锦扬起脸。
顾轻衍低笑,低头吻住她扬起的脸,安华锦在外面待的有点儿久,唇瓣清凉,而顾轻衍的唇温热,软软的,她轻轻含住,像小猫一样,舔了舔,然后对着他笑,“很甜。”
顾轻衍耳朵微红,唇瓣一片水润的色泽。
即便二人做过更多的更亲密的事儿,但是如今已许久不做,只一个吻,似乎又回到了半年前,处处皆是心动。
安华锦不敢惹火,勾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心口,笑着说,“心跳的好快呢。”
顾轻衍也将自己的脸埋在她颈窝,不甘心被她取笑,“你也一样。”
二人抱了好一会儿,眼见天色已晚,夜幕降临,顾轻衍说,“早些睡?明日你还要赶路。”
安华锦摇头,“不想睡,想与你说话。”
“那床上说?”
安华锦笑,“好啊。”
盖着被子纯聊天吧!
总之,她明日就走了,他舍不得,她也舍不得,一闭眼再一睁眼,就天亮了,这时间,总不想睡过去被浪费掉。
二人躺在床上,被子搭在身上,安华锦枕着顾轻衍的胳膊,手臂环抱着他的腰,这是她最喜欢的最舒服的姿势。
顾轻衍问,“策略都制定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回去之后,再与他们商量商量,主要是王岸知,我得让他与南阳军多磨合些日子。”
顾轻衍郁郁,“我没想到,我不杀他,你也不杀他,反而你想用他。”
“你不杀他,也不只是因为自小长大与你外祖父的面子吧?”安华锦问。
“嗯。”顾轻衍点头,“他一直觉得,那一日,他与我比试,筋疲力尽,因大雪被困上山,看到山洞里那些冻死的年少年幼的乞儿,他立誓要改变天下,而我无动于衷,其实不是的,我虽然没受多大触动,但他的话,我一直记着。”
天性冷清的人,没有那么多触动,他当时的确没什么触动,但是他立志的话,他却一直记到现在,所以,哪怕那一日他劫持张宰辅,他恨极,虽然能杀了他,但还是没下手。
他搂紧安华锦,低声说,“后来我是后悔了的,觉得那一日不如杀了他。”
安华锦叹息一声,他对王岸知留了一丝余地,后来因逼婚而后悔,想必煎熬悔恨极了。她也抱紧他,“王岸知行事虽然邪,但是人并不是坏到骨子里,虽偏执执拗,对付的也只是南阳王府和我,他这个人,利用好了,未必不是一把对付南齐和南梁的利剑。我月前也想杀了他,后来因为爷爷临终的话,觉得有道理,便打消了念头。他的才华,不利用为大楚为国为民,杀了太可惜。”
顾轻衍在被子里握住安华锦的手把玩,“不想说他。”
“那就不说他。”安华锦手探入他衣襟,“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
顾轻衍握住她的手不松开,“不要。”
“就看看。”安华锦看着他,“我不做什么。”
顾轻衍对上她的眼睛,“有疤痕,很丑。”
安华锦笑,“我又不嫌弃你的疤痕丑。”
顾轻衍还是不乐意,“真的很丑。”
安华锦用手臂支撑起身子,趴在他上方看着他,眸光清澈,“怀安,我这么喜欢你,哪怕你身上的疤痕丑,我也许也觉得很好看的,因为是你。”
顾轻衍脸微红,松开了握着她的手,似是无奈,“那你看吧!”
安华锦解开了他的衣衫,他皮肤因敏感肉眼可见的泛起淡淡的红色,肋下一条长长的剑痕,如今虽然已结疤,但是还可以看出当日的剑伤,是何等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