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微微摇了摇头。若是永初帝逃出蓬莱城,驾船出海的话,距离最近的长山岛就是一个很好的临时避难之所。这里有齐国陆战队一个连,还有武装乡兵四个中队,自救军两个营头,兵力两千余。若是情势紧急的话,还能从岛上一万余难民中动员两千余丁壮,以此实力,自保无虞。
而清虏在上个月攻至蓬莱时,除了寥寥数百人趁清军尚未攻占码头时乘船逃了出来,在此后一个多月时间,未见一人从对岸逃至长山岛。
所以,永初帝,恐怕已遭遇不测。
留驻于岛上的永初朝廷官员和将领,人人如丧考妣,彼此相顾无言。陛下若是于蓬莱城中蒙难,大明继统又该如何应对?
“陛下生死未明,于此,本官建议,定王(朱慈炯)暂为监国。”礼部郎中汪宗岳沉声说道,眼睛却瞟向郑森。如今在岛上朝廷官员中,自己品衔官职最高,而各镇军将,只有这位靖武侯跟着齐国人带着兵到了长山岛,若要拥立定王,或可为自己的倚靠。
郑森看了看一脸惶然的定王朱慈炯,随即转头看向齐国琉球舰队司令罗如成,神情却是极其复杂。大明危亡,永初帝恐已蒙难,天下又将不知出现何种变局,而自己或将以不到而立之年,参与大明皇帝的拥立之事。
“你们大明内部的事,俺们齐国不参与。”罗如成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但清虏已攻占山东、登莱全境,明齐两家于此十余年经营,终毁于一旦。此后,何去何从,还要从长计议。”
说罢,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出大殿,信步朝海边走去。
纷纷扬扬的小雪,在刺骨的海风吹拂下,歪歪斜斜地飘落在地上,不到片刻功夫,已经将整个大地薄薄的覆盖了一层,成为一个银白色的世界。
“据悉,清虏集结三万余兵马已于十月底攻入朝鲜。”参谋部副参谋长、翎麾校尉(中校)贺云锋轻轻地说道:“朝鲜猝不及防,被清军一路猛攻,连续丧师失地。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清军此时应该要攻到汉城了。”
“登莱即下,朝鲜再被攻灭,那么清虏于整个北方将不再有任何掣肘。”罗如成苦笑一声,“如此,清虏将可安心经营北方,然后屯兵江北,虎视江南。若是孙可望、李定国、郑芝龙、张明振等几路势力起了纷争,他们大可坐势而定,伺机南下。”
“在十月中旬时,永初朝廷派了一支兵马登陆金州,准备与朝鲜北伐大军,共击辽东。可是,在听说清虏聚兵于沈阳后,便被吓得缩了回来。此刻,正退守于金州城,等待舟船将其运回登莱。”
“嗯?”罗如成看着贺云锋,不明白他为何又说到侧袭辽东的明军。
“司令,你不觉得朝鲜的整个形状跟山东半岛有些像吗?”贺云锋幽幽地说道:“朝鲜,地势崎岖,山地众多,与辽东连接的道路仅有寥寥几条。而如今,天气已入隆冬时节,大雪不仅会封山,有时也会遮蔽道路。”
“……”罗如成眼神中冒出精光。
“若是我们可以将攻入朝鲜的三万余清虏大军,截杀于朝鲜境内,或许可以稍稍扭转一下陷入颓势的北方战局。”贺云锋微微一笑,“听说,这三万余清虏大军,皆为八旗精锐,其中倚为核心的满蒙八旗就有近万,将他们全部弄死在朝鲜,肯定会让清虏痛不欲生吧。”
“走,俺们去好好参详一番。”罗如成长长的突出一口浊气,拍了拍贺云锋的肩膀,“争取将这三万余攻入朝鲜的八旗精锐,全部弄死在冰天雪地之中。”
1654年1月6日,北京,紫禁城崇政殿。
顺治帝笑吟吟地命侍卫将两份报捷文书递于罗守璋,示意他打开一观。
罗守璋接过文书,狐疑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大清皇帝。
“一份是关于登莱的消息,你可能比较感兴趣。”顺治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