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枫拿这个妹妹,简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还有两个同党?在哪?”
只见墙边盖米袋的布动了动,里面慢慢站起两个人来:
“我。”
“还有我。”
邵春耷拉着脑袋小声说:“我们劝过小娘子......您也知道,她从来都不听劝......”
“那你们就由着她胡闹?刚才将军就在码头,怎么不跑出去报告将军?”元枫有些生气,现在都顺水走了一日,已经在河阳境内,不是自己的地盘,安全不一定有保障。
季扬补充道:“小娘子说,她要是被抓回去,一定说是我们鼓动她去的......况且,她是我们的主人......”
“将军养你们那么多年,让你们吃饱,教你们武功,才去长川阁一个多月,你们就让她收买了?”
元枫话没说完,忽然感觉船轻轻碰了一下,探头望出去,原来是船已经过了黄河,进了黄河与漕河的交叉口,板渚渡到了。
“糟了,你俩得藏起来,这条船上只能有八名篙夫、八名守兵,外加一个船公,一名武将。私自夹带一人,打五十大板,你们两人,我就要被打一百大板了。”
“这么严格?那你俩还是赶紧藏在米堆里吧?”洛泱吐吐舌头,她真不知道,大唐对船舶的管理如此精细。
元枫四下看看,摇头道:“板渚已在河阳境内,我们的船也是要交税的,他们为了多收税,巴不得多查几袋米出来,不会放过米堆。”
“那怎么办?三郎君,我们宁愿跳河,也不能连累您......”
主仆都是那么傻......元枫有点头疼。他只好说:
“泱儿,你留在这里,我带他们去藏起来,等渡口津吏点完人数再出来。”
“我就知道阿兄会有办法!”
元枫这办法其实也和跳河差不多,就是让他俩跨出船舷,踩在船舷外面的横杆上。只要不探头向外看,就看不到外面还挂着两个人。
以邵春他俩的身手,这不算什么难事,很快就翻过船舷藏好了。
“苏参将,津吏要上船点人点货了,他们要所有人站到船舷上。”有个护卫过来向元枫报告。
“好,去通知护卫、伙夫站这边甲板,篙夫、船公站对面。”
很快,大家分两边列好队,渡口津吏一下上来六个,其中一个下令道:“前后各去两个点货,剩下的点人。”
“你们可真够辛苦的,一天下来,要查不少船吧?”元枫上前和那个下令的搭话。
那津吏见他着将服,也笑着答他:
“多谢关怀,我们这个渡口还真是不轻松,上行第一渡,入北漕河就必须打这过。好在这一路都是顺流,要到卢龙境内,还得拉纤过闸,那更堵。”
正说着话,几个津吏已经点完了数,报到这个为首的津吏这里,与他们的报单相核对,这是圣上的赏赐,也就过过数,一般也不会为难他们。
“报告!前舱里发现一个昏迷的监军。”
“昏迷的监军?”那津吏看向元枫。
元枫忙解释道:“那监军坐不得船,一路吐个不停,实在太难受,给他吃了点蒙汗药睡了,等过了第一日,适应以后就好了。”
那人当然是被他们灌了蒙汗药,强行带上船的柳青。
“哦!晕船啊,那是难受。”少量蒙汗药能治晕船,津吏们也知道,并没什么大惊小怪。
元枫忽然灵光一闪:监军都是由太监担任,一两个监军可以不计人数,以后让邵春他们扮成太监不就行了?
检查了一圈,一切正常,津吏们正准备离开。
忽然河里传来“噗通”一声,一条足有百来斤的黄河大鲤鱼,跳出水面,尾巴“啪”的打在季扬身上,又落回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