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清珑一进来,德玛和卓丽就识趣的退了出去,德玛还悄悄朝蓝柳清眨了眨眼睛,提醒她要把握好机会。
昆清珑走到床前,仔细打量她,“好些了吗?”
蓝柳清把手一摊,“反正没死。”
昆清珑笑了,“能跟朕斗嘴,看来恢复得不错。”
他自说自话解了腰带搭在椅子上,手臂一张,厚厚的外袍解了下来,他拎着袍子压在腰带上,慢条斯理踩上床踏。
蓝柳清问,“你做什么?”
“天冷早点睡。”
“陛下放着龙床不睡,为何到我这里睡?”
“你说为何?”他不客气的把她往里头挪了一下,揭开被子躺进来。
她静了一瞬,“我身子还没养好。”
他好笑又好气,“你以为朕要做什么?”
她警惕的看着他,并不因为这句话放轻松,男人瞟她一眼,“别看我,睡吧。”说完阖上了眼。
床头的烛光在摇曳,晕出一团昏暗的影子,蓝柳清在这片昏暗里盯了昆清珑好一会儿,直到他呼吸渐沉,才把目光移到账顶上,望着那疏密的纹路发呆,渐渐的,自己也迷瞪过去了。
她睡得很浅,迷迷糊糊中察觉有人在摸她的手,不由得在心里冷笑这人是不是有毛病,非得在她睡着后才闹她。她闭着眼睛装睡,准备忍无可忍时给他点颜色看看,可昆清珑摸完她的手,又用脚去碰她的脚,她不习惯这里的冬天,尽管烧着坑,脚也是冷的,挨着他的热脚倒是很舒服。
但他把她的脚卷上来,抱在怀里捂着,冰凉的脚就那样搁在他温热的小腹上。她的脚曾经溃烂过,现在虽然好了,皮肤上还留着一些疤痕,他用手轻轻摩挲着那些伤疤,指腹温暖有力,带来些微酥麻感,她脑子有短暂的空白,做为帝君,这样的行为实在太怪异……她有点想不通。
想不明白就不想,冰凉的脚被捂得很舒服,她昏昏欲睡,只是一个姿式保持太久,难免有点僵,她不小心伸了一下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男人嗤了一声,极快的把她不安份的脚抱住,好半天没有动。她也没有动,感觉他整个人都是缩成一团的,过了一会儿才把身子展开来,松开她的脚,转过身去侧躺着。
蓝柳清也转过身,与他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后半夜,他再没有碰她,各自相安无事的睡去。
醒来已经天光大亮,蓝柳清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揉着眼睛撑坐起来,卓丽听到动静,立刻打起账子进来侍侯,“主子,今日还不打算起来吗?”
蓝柳清自打复活后,一直没有下过床,每天都歪在床上,躺久了,头昏脑胀,她按了一下额头,“还是起来吧,再躺下去真要废了。”她坐起来趿鞋,“德玛呢?”
“御膳房那边送补品来,她在接呢。”
听到补品,蓝柳清皱眉头,昆清珑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每天参汤,燕窝,骆驼奶,血胶……各种大滋补的汤水轮着番往她这里送,她虽然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却从来没有这样吃过,以至于她时时都在饱胀状态,一听吃饭喝汤就怕。
还在洗漱,德玛就进来摆饭,大早上,除了那些补品,还有羊羔肉,炖小鸡,脆烧鹅掌,悲翠白碧丸等等,摆满了桌子。
洗漱完,蓝柳清被德玛按坐在桌边,发牢骚,“陛下还是想要我的命。”他想要她肚胀而亡。
德玛笑道,“主子,瞧陛下对您多好,陛下说您瘦了,得补回来。”
她不相信他安了什么好心,无非是希望她快些好起来,好压榨她。
虽然刚起来,肚子也不饿,被德玛和卓丽哄着喝了两碗补汤,吃了点羔子肉,正要出门去走走,没想到皇后却过来了,抱着手炉,站在地心里,冷着眉眼打量她,“能下地,看来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