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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澉和白千帆一前一后回了后面的内宅。
不用人吩咐,绮红早已备好了醒酒的酽茶奉上来,墨容澉坐在酸枝木的大椅上,捧着杯,默默的喝了半盏茶。
本来就没有大醉,闹了一通,发了汗,酒早就醒了一大半,到这会儿,他其实已经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有失体统,太过荒唐。借酒装疯,本不是他的『性』格,他向来也不耻这种行为,觉得那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清醒的时候不敢做的事,借着酒意发泄出来,只是没想到如今自己也成了这种人。
他是真的从高高的神台上跌落下来了,失去了清华高贵的粉饰,跌进俗尘里,变成了市井里捏酸吃醋的汉子。她大约要瞧不起他了,他偷偷的用余光瞟她。
白千帆坐在另一张大椅里,垂着眼睛,用指腹摩挲着圆圆的指甲盖。仿佛在专心专意的检查哪个指甲盖上还有『毛』刺。
丫鬟们也都静静的站着,没有人敢破坏这安静的气氛。
墨容澉有些茫然无措,像做错事的孩子,不晓得要怎么样收场。正愣神,门口却进来两个人。是太子和皇甫珠儿,一前一后迈进了门槛。
见到这安静诡异的气氛,两réndà约是愣了一下,互看了一眼。太子打着哈哈笑,“听说楚王喝了酒,在前院闹了一场,我是不信的,咱们楚王的酒量,我心里有数,哪至于就醉成那样。如今看来果然是传言,这不好好的坐着么?”
楚王掩嘴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皇珠珠儿在白千帆身边坐下来,打量她一眼,“王妃怎么不高兴?可是因为三哥哥喝了酒的缘故?”
白千帆抬头看了墨容澉一眼,墨容澉老脸一红,避开了她的目光。这一幕刚好落在皇甫珠儿的眼里,她笑着道,“三哥哥也不容易,建国初始。太多琐碎的事情让他心烦,喝点了了酒不算什么,咱们女人家帮不上忙,在后院里好生呆着,别给他们添『乱』就好。”
白千帆笑道,“姐姐说的是,爷儿们喝酒显得有气『性』,喝醉了耍酒疯,也没什么的。”
太子笑看着她,“王妃果然是识大体之人,不比寻常女子。”
白千帆说,“王爷是我夫君,我要是连这点气量都没有,还怎么做夫妻?”
“那是自然,”太子笑着说,“你们夫妻二人恩爱,大家有目共睹,王妃怎么会为这点事就恼了三弟?”他边说边看了墨容澉一眼,墨容澉却是『摸』了『摸』鼻子,没有吭声。平时挺冷峻的人,现在却小动作不断,这说明什么,说明心里有事不自在。
他看皇甫珠儿一眼,皇甫珠儿会意,“对了,月香的事说让三哥哥回来再定夺,三哥哥是怎么定夺的?可不能轻饶了那个田进坤,也不枉杜将军连夜把人送过来。”
墨容澉依旧是沉默,端着那杯茶,眼神犯虚。
白千帆有点尴尬,只好代他回答,“让田进坤去军队里了。”
皇甫珠儿很意外,“这也算惩罚?”
“是我的意思,”白千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王爷说,或杀或流放,我觉得太凶残了。不如让他去军队磨练磨练,在家里锦衣玉食的少爷,到了军队里,粗茶淡饭,还要『操』练,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惩罚了。”
皇甫珠儿轻声笑了笑,“王妃太仁慈了。”
若是犯到她手里,断手断脚挖眼珠,任意选一样就算了。在她看来,要追究的并不是冒犯了月香,而是冒犯了月香的身份。那些粗胚的草民挨得稍近些都让她觉得有股子难闻的气味,更别说触碰。贵与贱是自古以来的就有的,隔着天堑,云泥之别,任何越逾阶级的冒犯都必须严惩不贷。
白千帆的反应有些慢,这时才后知后觉想到‘杜将军’三个字,倒底还是有些心虚,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