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他,到底有多少潜在的伴侣。’
看着不远处正在树下漫步的两道身影,鸣蛇心底忍不住泛起了这般念想。
那人皇之女天资不凡、灵秀可爱,那股子轻灵的劲,让她看着也颇为喜欢。
倒是那位人域的圣女,鸣蛇觉得也没什么特殊,毕竟身段绝佳、美貌出众,差不多是雌性强大生灵化人形后的标配,少了几分特殊之意。
而此地这个正在凝成自身神躯的后天神,给鸣蛇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
似乎很难对她生出什么歹意。
鸣蛇身形藏于乾坤画外,仔细打量着迦弋的身影,修长的蛇目很快挪向了另一侧,静静等待主人的召唤。
‘也,没什么好看的。’
一棵年份颇古的榕树下,吴妄身着浅白色长袍,在一处小小的石碑前停下步子。
他背后不远处,便是那座被浅浅神光笼罩的女神雕像;
遍布星光的天空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膜,让这个夜晚多了几分朦胧之意。
而就在吴妄身旁,与那女神雕像容貌、衣着没有丝毫偏差的女子,就静静立在那,眼底带着浅浅笑意,低头看着石碑上刻下的两个字眼。
凤歌。
吴妄问:“女子国近来可还算太平?”
“嗯,”迦弋柔声应着,蓬松的长发带着微微的波浪弯曲,长裙垂至脚边,腰线也显得无比柔软。
“这里与世隔绝,先祖留下来的结界无时无刻都在运转,周围那些凶兽也能适当地震慑周遭势力。
此前与人域修好了关系,一直也得到了人域给的诸多好处,诸事皆顺。”
“天宫可有神灵来此探查?”
“来过,”迦弋缓声道,“但他们并未进入结界,远远地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哦?”
吴妄略微思索,也没能想到什么。
有可能,天宫有强神跟缔造女子国的那名‘女’神有交情,这才没有管迦弋之事。
“你呢?”
迦弋含笑问着:“听他们说,你在人域成了人皇的继位者,当真是了不得呢。”
“了不得什么,”吴妄笑道,“时运所致,被推到了那个位置,神农前辈也好、我自身也罢,对我能否继承人皇之位,都未存太多信心。”
迦弋看着吴妄的表情,柔声问:“是觉得人皇寿终过后,人域不可避免会发生黑暗动乱吗?”
“并非这般,事情有些复杂。”
吴妄笑道:
“终究是我不想承担这份太过于沉重的压力,我在人域呆了这么一段时日,见到了人域的好与不好。
生灵皆有私心,人族尤重这般。
凡人逐利而行,为利铤而走险者,总是多于为义舍生赴死者。
修士自觉品行高洁,实则只是修行的日子长了,觉得自己脱离凡俗可以更逍遥自在,实际上内心的私欲一旦萌生、成长,比凡人更加可怕。
更遑论在这些基础上形成的集体之意志。
修士加入了一个组织,就必然会被这个组织所影响,自身也会成为集体意志的一部分……
总之,想要解释这些道理很简单,身处其中却知那是一个又一个名与利的漩涡,能将人与人性不断吞噬。”
话语一顿,吴妄扭头看着嘴角始终带着温柔笑意的迦弋,略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抱歉哈,最近感慨比较多,心态有点老了。”
“嗯,嗯。”
迦弋浅笑摇头,十指交错垂于身前,“你倒是比此前沉稳了许多。”
吴妄纳闷道:“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迦弋笑道,“这般夸你,你怎么还不开心呢?”
“变沉稳有什么好的,那是察觉到生活不易,”吴妄抬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