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他的目光却变得更显森然,很快就进入正中间的堂屋,看着那里散坐的几人,低声道:“看来不能再等了。”
“邢兄何出此言?”中间那人笑着问道。
这位已经走进堂来,却未落座,只是盯着这几个懒洋洋的家伙道:“你们和我一样也在这泾阳县里待着,难道就没瞧出现在县里百姓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吗?
“我还听说了,这都是如今越国朝廷连续办成了许多之前办不成的事情之故。那些贪婪无度,尸位素餐的官吏已被不断拿下,然后由能办事的官员顶上,不光朝廷里是如此,就连泾阳县这样的小地方,情况也是大改。还有,之前就有消息传播,说是本县最叫人头疼又不敢招惹的胥吏三霸都被新来的高县令给一气全拿下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几人还是一脸的懵然,这官府里的事情跟他们什么关系?
“哼,意味着百姓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再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被我们挑唆着去和官府为敌了。如果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下去,等到我们真做好了一切准备,想要起事时,等待我们的将不只是官军的攻击,还有那些早被官府收买了的无知蠢民的反对……到那时,真就是天下皆敌,难有胜算了!”
他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这些人如何还不明白其中的危险,也是个个皱起了眉头:“这……这却如何是好?”
“我们一直收到的命令都是蛰伏待机啊,现在主动出击,先不提上面会怎么想,光是怎么办都是个问题呢……”
“顾不上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年半载,我圣教大业便将彻底倾覆。我邢文宽一人的生死事小,圣教大事却是最关键的。你们要是真怕死,可以退出……”
“你说什么呢?我等兄弟也是想要干一番大事的,岂会被这点小挫折就给吓到了?只是一时想不出个对策来。只要老邢你能拿出个办法来,水里火里,我们一定跟随!”
“就是,别以为就你们罗天教的兄弟不怕死,我们也一样!”
邢文宽看他们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心中便是一定,要的就是这一反应啊。当下,便道:“我这儿真有一个想法,先在泾阳县里一试,咱们趁着现在县城里治安大好,县衙那边也没个防备,就出手杀了本地高县令!”
“啊?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冒险了?”
“你们听我说,杀一个县令可以让官府惊慌起来,如此他们自然就会满城搜索凶徒,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趁此机会再放几把火,把泾阳的水彻底搅乱。到时,这一县乱了,便可扩张到全州府,然后是整个淮南,最后是整个中原。可不能让朝廷官员什么的都太安闲了,不然对我们可太不利了。”
几人静静地思索着他的策略,细想之下,还真不得不承认他所言在理。确实没有比把一县县令给刺杀更能搅乱整个泾阳局面了。
所以在一番交流后,几人便把拳头一砸:“就听你的!不过我们也要和上头联系,把此法通报上去。”
“可以,但事情今晚就做……”邢文宽却是已经急不可耐了,在此蛰伏了一年多,早把他的耐心给消磨光了。
其他这些人其实也早想做出点事情来了,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也不再推脱,当即一口应下。
于是,在这个看似寻常的仲秋,平静兴旺,一路向好的天佑元年,终于是出了一件大案,堂堂泾阳县七品县令居然就被刺杀在县衙后堂,脑袋都被暴徒给割了去,悬于县衙大堂之外。
等事情传开后,不但整个泾阳县为之震动,就连两淮各级官员也是人人震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就把此案上报朝廷,直送入政事堂中。
而后不久,皇城司、刑部等衙门的办案人员便急速赶往当地查案缉凶,同时各种说法也开始在民间散播开来。有说是之前泾阳三霸余党报复高县令的,也有说是县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