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他们自知处境,若是继续坚守,短时间内还能行,可一旦拖长了,等到城中粮食什么的都消耗殆尽,那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可关键在于,他的话真可信吗?
现在他们能一直自保,靠的就是还有城池为依托,可一旦离开云州,再遇到敌人攻击,甚至是伏击,却又如何应对?那不是死得更快?
所以很快,就有人高声问道:“你说的好听,可让我们拿什么相信你说的一定就是真的?不是在骗我们离开,然后趁机发动攻击?”
“这就在于咱们双方间的信任了,空口说下来,确实可能让你们有所怀疑,要不我回头让城外军营给你们一份大帅的亲笔书文?不成,那可能会给大帅带来无穷后患,他是不会答应的。那要不然我们先退开一门,让你们从容离开,如何?”李凌思忖着给出一些对策道。
但对方显然并不满意,就算董公望真送什么保证书过来,他们拿了也没用啊。难道一旦越军反悔,他们还能拿此来指责退敌不成?
李凌见此,又道:“你们其实都不用纠结,事实早已表明我们是有诚意的了。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就在前些日子,困守霸州到底鬼戎几族已经在和我大越将领的配合下安然离开,返回漠北了。”
“你是说真的?”这下就腾格里都有些来兴趣了。
“当然是真的,你们一直困于此地,所以消息不够灵通,不如这就派人去草原打听一下,便可知真假。”
“就算真有此事,与我们也之间的约定也无太大关联啊。”腾格里又突然道,然后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这下,却让李凌有些不知该如何劝说为好了。
接下来双方又探讨了几个互相取信的法子,但都没太多用处,到最后,天都已经黑下来了,腾格里便索性摆手道:“这样,你先在住下来,等我们商议出个定策后再给你一个准话。”
李凌倒也没有推辞,便点头应下,然后由人带着,去了边上不远处的一座宅子里歇息。而在他离开后,厅旁一扇小门一开,一名汉人打扮的男子大步而出,而腾格里等人则瞬间就把目光落定在了他的身上:“怎么样,肖先生觉着他的话可信吗?”
这个肖先生虽为汉人,可在一众鬼戎人中却未见半分拘束,脸上还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闻言也只是回了一句:“各位族长又以为如何?”
“我觉着他的话有些道理。”
“我们确实处境不好,一旦再拖下去,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我们来中原是为了抢粮食抢人口,可不是真来送死的……”
顿时间,这些各族首领纷纷开口,全都颇为实诚,也显然是真被李凌那番话给吓到了。就连腾格里也皱眉道:“他的话有道理,可问题在于我们是不是真该信他,所以才想让肖先生帮我们拿个主意嘛。”
“你可知道这李凌是什么人吗?”肖先生没急着给出自己的意见,而是又问了这么一句,却让众人微微发愣,然后一阵摇头:“他只说自己是越国朝廷里的一个四品官……”
“不错,他现在确实只是个四品官,但这些年来为越国朝廷做的事情可真不算少了,几年前的江南,更早时候的西南,可以说我圣教每一次的起事,都被他破坏,导致我们功败垂成,教中兄弟姐妹死伤无数。你们说说,这样的人所说出来的话,当真可信吗?”肖先生突然抛出了这么一个说法,他正是罗天教设在北疆,与诸多鬼戎部落联系的几名要人之一。
在之前的一场场战斗中,无论是他,还是罗天教其他教众,都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从而赢得了这些鬼戎各部族长的信任。他们尤其佩服这个叫肖晚波的罗天教智囊的判断与头脑,所以今日才会让他藏身旁边的屋子里,将一切都听个明白,并最后听取他的意见。
而现在,肖晚波已经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