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赤红纹理,仿如活动的火焰一般,在手镯表面缓缓流动。
倪昆手托着这外观华美精致,流光溢彩的手镯,感受一阵手镯之中澎湃精纯的焰力,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件真气境的精品法器,对他没甚作用,但可以送给公主、天子,能帮助她们更好地驾驭神凰焰力,以更小的消耗,发挥更大的威能。
又打造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手镯之后,倪昆正待再炼些小玩意儿,送给公主、天子,忽听门口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抬首望去,就见太后换了一身黑底金边、火凰刺绣的宽松长裙,披散着如瀑秀发,盈盈步入房中。
瞧她肌肤水润光滑,白里透红,乌黑秀发也略带湿意,显然是刚刚沐浴过。
“太后。”倪昆起身下榻,揖礼相迎。
“国师。”太后欠身还了一礼,捋起腮边一缕秀发,眼神羞赧地看了倪昆一眼,轻声道:“方才国师斩杀巨兽,救本宫于危难,本宫惊魂未定,却是忘了向国师道谢……”
她又向倪昆行了一礼,郑重道:
“多谢国师救命之恩。”
倪昆笑道:“太后勿需多礼,此乃份内之事。”
“国师……”太后略一犹豫,俏脸微红,轻声道:“以后私下里,国师可以叫我无忧。”
方才她当着倪昆的面吓尿了,还被他察觉,虽他体贴,装作无事,直接走人,可太后却无法自己骗过自己,当作无事发生。
她感觉以后在倪昆面前,“太后”的架势已经是绷不住了。
若再以“太后”身份与倪昆相处,他想起今日之事,会不会在心底笑话她?乃至轻视她?
思来想去,太后感觉与其被他暗地里轻视笑话,倒不如主动放下“太后”这身份,将自己的身段再放低一些,将彼此私人关系再拉近一些。
如此一来,当着他的面吓尿裤子的,就只是赵无忧,而非当朝太后。
虽这种想法,多少有点自欺欺人,可太后也是别无它法。
不自欺欺人一番,教她以后如何与倪昆相处?
倪昆倒也多少能猜出一些太后的想法,心里暗自好笑,面上却正色道:
“此事不妥。君臣有别,我岂能直呼太后闺名?”
太后话都说出口了,心里的羞意已经散去大半,又恢复那从容优雅模样,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堂堂天命教主,降世天魔,当朝国师,连天子的屁股你都敢打,如此桀骜肆意,却连直呼我名字都不敢么?”
倪昆讪讪一笑:
“那什么,打天子屁股,只是年少轻狂……我比天子,其实也大不了几岁。”
他这一世才二十一岁,比天子可不就只大了六岁而已?
太后嗔道:“你这是在提醒本宫,青春不在,韵华已逝么?”
倪昆正色道:“太后误会了,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太后青春正美,与天子站起一起,不像母女,倒似姐妹,瞧着比天子也没大几岁。”
“还叫我太后呢?”
“这……”
“你是人间逍遥仙,我如今也算是修行中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俗世身份,都拘束不了你,亦拘束不了我。”
太后年少时,性子比当今天子更烈,可以用“无法无天”来形容。
当年京师恶少们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先帝都被她折腾过好几次,直到做了皇后,有了孩子,她方才收敛性子,修身养性。
现在当着倪昆的面丢了大脸,“太后”的架子也拿不住了,豁出去之后,她又恢复了几分年少时的气势,用一种蛮不讲理的任性语气说道:
“总之以后,你就叫我无忧,我也直呼你倪昆。不必再你一声太后,我一句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