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个冬天要修水渠和堤坝,干的都是重体力活,所以大食堂没有停,还都在食堂吃饭。
像是大哥二哥他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只要出足够多的力气,每天也能拿到四五分的工分,而且由于重体力活,所以连带着吃的,也比从前好了不少。
那红薯土豆都是一锅一锅的蒸,杂粮窝头,咸菜萝卜丝,不说吃的多好吧,吃的饱饱的是没一点问题。
而且这年代的伙食是你怎么吃都不会胖,虽然丁薇喜欢吃红薯和土豆,但也搁不住天天吃,难怪很多人在这个年代吃殇了,后来看到红薯和土豆都厌恶不行。
今年过年更特殊,全村妇女老人坐在一起包饺子,饺子是杂面,什么面都掺和的有,一煮就烂,只能上锅蒸,明显不如白面好消化,蒸过的饺子硬硬的,吃起来有点喇喉咙,唯一好处就是顶饥。
所用的馅料就是萝卜和油炸,这样的馅料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好东西了。
全村一起吃饺子,吃完在大槐树下点起篝火围绕着跳跳舞,唱唱歌,或者听广播里放新闻,总之,年代感太浓郁了,连她有时候也会跟着他们高兴的手舞足蹈,这在后世根本就看不着。
整天一起上工劳动,上学学习,使得整个村子的老百姓,很少有什么大矛盾,村子里的婚丧嫁娶,那都是全村一起行动的,办的是既热闹又排场。
进入刘九年后,正月里爸妈他们在沟渠、堤坝上干活的时候,三哥就领着他们挎着篮子去河滩挖白蒿。
这个季节的白蒿吃起来正好,尤其刚下过一场大雪,地不旱的情况下,白蒿也长得水灵,药香味儿十分浓郁。
个别水分充足的地方,连荠菜也长得比别的地方大,还嫩,最重要的是没开花。
冬天除了萝卜白菜就是菠菜大葱芫荽,几乎没什么能熬过冬天的蔬菜,那么荠菜和白蒿从正月就发出来,的确为大家伙增添了一道美味。
孩子们是一起行动的,虽说都在大食堂吃饭,但这些野菜却是大自然在冬天的馈赠,所以都带回家让家里的主妇上锅蒸熟,配合着蒜泥醋汁儿吃,别提有多美味了,也是辛苦一天,对自己的慰藉。
堤坝的活工期短任务重,每天累的像牛一样,回到家就起不来了,妈妈也是抽空去看了看外公外婆,就赶紧回来继续干,爸爸整天在堤坝上拉土,连饭都给送到地方,不止是他们村忙,就连距离几公里外的外公外婆家的生产队,也在一条堤坝上干着活。
大家都忙,这人情往来啥的,都靠去供销社买的糕点当礼了,因为自己家做不了,就得靠钱去买,光有钱还不行,还得靠年下发的那点点糕点票,得亏她爸爸的工作性质,才使得他们家不会因为这个而发愁。
给外公外婆的礼,从来没缺过短过,虽然送不了鸡蛋,但这糕点四礼(鸡蛋糕/兰花根儿/蜜三刀/桃酥)却已经属于当时的高配了。
爸爸凑齐一斤的糕点票,妈妈再掏三块钱,虽说提这个太少了看着,但着能提的上牛皮纸麻绳捆绑的糕点,却是倍有面子的一件事。
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生产队食堂还换了一批的糯米粉,团成大小合适的形状,一个人分得两个加馅的元宵,美滋滋的嘴.巴能翘上天。
过了元宵节孩子们就开学了,丁薇死活不想去学校了,实在是无聊,她就想待在家里。
“妈,你就给我送到苹果园去呗,我帮蔡奶奶捡鸡蛋去。”
小哥一听,也不想去学校了,妈妈拿他们俩没辙,就去生产队说了一声,加上他们俩的饭菜。
妈妈自然不可能让人家去照顾俩孩子,主要是他们俩已经熟悉了这边的环境,也确实帮他们干了活,所以孩子送过去,老人非但没有拒绝,还挺高兴。
但妈妈过意不去,只要一下工,就会去苹果园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