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
奥迪r8在乡间公路穿行,巨大的声浪传遍十里八乡,挨家挨户都要出来看看,到底是谁家出息的娃,赚了大钱回来了。
要不是当时为了赶时间去医院探望老丈人,李元贞绝不会把跑车开出来,
万众瞩目的感觉会让人膨胀,而膨胀过盛,总是会带来厄运的。
钱财不外漏,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遵循它,错不了。
于是,李元贞最终还是选择把车停在便民服务中心,改用步行进村吊丧。
大伯家的房子修在马路边儿上,仿别墅建筑,三层楼高,有独立的院子,看起来还是挺气派的。
据白晚晴说,她大伯早年在煤矿厂里上,也还算发了点儿小财,但后来,因为生了3个不中用的儿子,为了给他们娶媳妇儿,用攒了一辈子的钱修了这么栋小别墅。
“现在大伯死了,他那3个儿子,估摸着要分家产了吧?
害……你是不知道,
当初修房子差那点儿钱,还是咱爸垫给他们的,5万块也是钱啊,可每次见面是绝口不提借过钱的事儿,我估计啊,这钱是要不回来了。”
白晚晴把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哪个亲戚听见,坏了形象。
“你知道么?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碎碎念的村姑娘。”李元贞笑道。
“你才是村姑呢!你是不知道村儿里的规矩,一些看似不起眼的闲言碎语,传到最后能酿成大祸!”白晚晴撇着嘴巴,没好气。
“好了,要进院门了,做好心理准备。”
院子外车挤车,院子里人挤人,在华南就这习俗,谁家死了人必须请全村人吃饭。
冥乐声中,敲锣打鼓鞭炮响,送花圈儿的,哭丧的,打牌的,嗑瓜子的,吹牛的……男女老少,比大清早的菜市场还要嘈杂!
“哟!晚晴来了?哎呀,真是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啊!”一个三十八九岁,披麻戴孝,长相油腻的中年人看见了,热情上前迎接。
白晚晴先扯了扯李元贞的袖口,小声告知:“这是大伯的大儿子,白志强。”然后他才勉强还了一个微笑:
“大哥,请你节哀,我们来悼念大伯了。”
李元贞迈出一步,把白晚晴拦在身后,伸出手笑道:“我是晚晴的丈夫,秦东。大哥,第一次见面。”
“妹夫?还真是第一次见,快快里面请!”
白志强把李元贞和白晚晴领进门,直接带到了礼桌前。天大地大,收礼最大!
“给多少?”李元贞小声问白晚晴。
院子的乡亲父老,齐刷刷地望着这对城里来的年轻小夫妻。在城里搞大钱的人,礼性当然不能少啦!
白晚晴低声说:“我也没送过,我哪儿知道,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妈?”
“你现在打啊?”
“我是让你打。”
“那我不打,我直接随300。”
李元贞看见记账簿上,最低的只送了300,他也很爽快地掏出3张百元大钞按在桌上:“就送这么多。”
白志强当时脸就黑了,街坊邻居窃窃私语:
“白老三不是在镇上当科长么?怎么儿女出手这么小气?血亲兄弟至少都是3000起的嘛。”
“你看看她那一身名牌,哪一件低于千数了?吊丧才随300块,比我都还抠门,我至少还送了副花圈儿呢!”
“白老三当干部能有几个钱?我看他们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真要是有钱的话,为啥连小轿车都买不起?还是走路来的,哼……”
李元贞心稳得一批,管他七嘴八舌,300就300,这是礼性钱,我给你300,以后我爸死的时候,你还300不就行了?哪儿有那么多算计?
“老公,咱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