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走肯定是死路一条,我们悄悄地走,说不准还能活命!”
“到处都是山,能走回家吗?”
“要是不走,被派去攻秦军,活不了几日了,先躲起来保命再说!”
逃出一段距离后,屯长和士兵们交谈起来。
某伍长道:“就算我们做逃兵,就凭两条腿,也走不回家。不如等过些日子,我们的军队全军覆灭后,再回来向秦军投降?”
屯长道:“秦军杀人如麻!长平之战听说过吧,我赵军二十万降兵,全部被秦军杀了!要是敢降,必死无疑!”
大多数人都不同意向秦军投降。
第二天,田叔来找到李左车。
“李将军,昨晚有百余名士兵逃跑了!是否要抓逃兵?”
李左车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由得他们去吧!能否活命,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田叔道:“广武君,我们已尽力,始终无法突破,除非进山,从西边走!”
李左车觉得,时候差不多到了,无论士兵是战死还是逃跑,等人数降到三万人以下时,再率军向西入山林。
他把这个决定告之田叔,如今这个绝境,实在没其他办法了,田叔没意见。
再过了一天,逃跑的士兵达到了七八百人。
第三天晚上,达到了两千余人。
士兵们逃跑,都是偷偷摸摸进行。
联军没有再发动进攻,士兵们士气已奔溃,没人想去送死。
要是李左车还强行命令进攻,士兵当场就要向山林中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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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陇山到王元所在地,虽然要从萧关而出,绕了一个圈,但道路畅通无阻,每隔一段距离就可以换马,消息传递速度不算慢。
八月初十这天,一匹快马来到军营,把皇帝书写的命令交给王元。
王元觉得,要想让李左车、夏侯婴等武将投降,几乎不可能,让普通士兵投降,倒是有可能。
第二天早上,在最前线的陇西道,以及两侧山林中,都有秦兵大声喊话。
“齐军、赵军、韩军兄弟们,你们没粮食了,无路可走了!向秦军投降,不杀!给饭吃!”
数以万计的秦兵,漫山遍野地喊着,对面的敌兵都听得清清楚楚。
还没逃跑的敌兵们,本身就无心念战,许多人想着什么时候逃跑,听到秦军喊话后,还真有许多人想要投降。
在道路东侧山岭,双方对峙最前线,南边是韩兵。
某什长试探性对屯长道:“反正已无路可走,秦军说不杀降兵,不如投降吧!”
要是在以往,敢说出这样的话,随时有可能被处决。
现在,屯长没有发怒,也没有立即回应。
某伍长道:“屯长,若不投降,除非进山靠两条腿走回去,很有可能会迷路,不如投降吧!”
屯长开口道:“哎!也只好如此了!”
对面最前面的秦军,在踏弩射程外,距离也就上百丈。
屯长喊话道:“我们投降!真的不杀降兵吗?”
秦军喊道:“放下武器走过来!降兵不杀!”
屯长带着本部残存的二十七人,放下武器走了过去。
走过去后,秦兵没有为难他们,把降兵带到一处地方。
这是王元专门腾出的地方,集中看管。
有人带头投降,引发了连锁效应,在两侧山岭最前线的联军士兵,陆续有人投降。
很快,有人向李左车报告。
李左车把武将们都召集过来商议。
田叔急道:“李将军,是否要阻止士兵投降?”
李左车心中平静,淡淡道:“投降真的能活命吗?”
田叔略作沉思后,答道:“这倒未必,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