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燕寒沙的住处,七八个妙龄婢女给他打水洗漱、服侍穿衣、打理仪表。
莺莺燕燕,围做一团,好不热闹。
“二公子今天要做新郎官儿,可得精神点!”
“你个骚蹄子,昨儿死命缠着本公子,跟个烈马一样……我一身精气神还不都是泄在你身上了。”
“二公子厉害得紧,再烈的胭脂马不也被你降服了。”
“对啊,对啊,那王阀千金天仙似的人儿,照样给二公子治得服服帖帖。”
“以后就是主母夫人了,可不能乱嚼舌根。”
“……”
屋子里,那些忙活的婢女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亦乐乎。
燕寒沙也没有制止,他向来自诩风流,怜香惜玉。
但凡遇见姿色出众的女子,恨不得立刻凑上去,表现一番。
“行了,今天本少爷得去迎亲,以后再收拾你们。”
燕寒沙望向镜子里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不由得大为满意。
想到大哥这般努力,又是刻苦练功,又是出仕做官。
最后却敌不过自己有一桩好姻缘。
他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大步走出门去。
经过这两天的装点。
燕阀内外宅院,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父亲,大哥……今天这样的大喜日子都不出面吗?”
燕寒沙觉得有些古怪。
他找了一圈。
雅言居。
百草书屋。
还有娘亲那边。
都没寻见人。
“连管家也不见了?”
燕寒沙皱紧了眉头,心中升起恼怒。
“等会儿怎么迎接各大门阀,还有六大家的客人……”
他认为父亲、大哥等人,对于燕、王两家联姻不够重视。
“二公子,宾客都到了。”
“齐阀的东流先生,六大家的各个头面人物,三帮四会……已经准备入席了。”
“王阀的送亲队伍吹吹打打,刚过了内城的东街。”
燕寒沙穿着一身大红衣袍,十足的新郎官打扮立在门口。
手底下办事得力的几个仆从,逐一把消息传回。
等到申时一刻,号炮连声鸣响。
从燕阀开始,几条长街大摆流水宴席。
只要说上几句吉祥话,就能入席白吃白喝。
整个华荣府好似被唤醒了一样,人山人海挤成一团。
道喜祝贺之声连绵不绝,显得热闹非凡。
没过多久,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的王阀千金下了八抬大轿。
燕寒沙望着跨过火盆的娇俏身影,内心激动无比,连忙牵住玉手,准备拜堂。
他觉得自己握住的,不是即将过门的妻子,而是燕阀之主的大位!
“且慢!”
靠近大堂的席位上,有一道身影忽然起身。
身着黑色长衫,面容阴鸷,与此前在河间坊闹事的严独浪有几分神似。
“严霜叶!今日是燕、王联姻,大喜之日,你莫要生事!否则伏龙山庄也保不住你!”
坐在对面的一条魁梧大汉厉声喝道。
“燕二公子成亲,我自然是诚心祝贺。”
严霜叶并不把这份警告放在心上,淡淡说道。
“可我大哥死在河间坊,身为他的亲弟弟,身为伏龙山庄的真传,一滴血,一颗头的规矩,自然要守!”
“不如这样,二公子你继续拜堂,我去找三公子算一算杀兄的那笔账。”
兆应求离开席位,走到那一桌,眼中寒意深重
“严独浪死在河间坊,你要寻仇,找我便是,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