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日操劳,还要遭受如此噩运,实在是委屈你了。”
何当重和李逸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表情都显得有些错愕。
桑竞天叹了口气道:“多谢丞相挂怀,为人臣子当以国事为重,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此事还请丞相代为保密,竞天不想因自家的家事惊扰圣心。”
此言一出,吕步摇反倒不好往下说了,他本想当众说出桑竞天家里祖坟被刨的事情,桑竞天的应对堪称完美。
何当重道:“桑大人为国之心日月可鉴,实在是让人佩服。”
李逸风道:“既然丞相来了,咱们赶紧商议大事。”
吕步摇抚须道:“大事不是早已定下来了吗?何时下葬,何时登基,这些具体的细节应该是你李奉常的事情啊。”
李逸风赔着笑,他是四名顾命大臣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但是皇族宗庙之事的确是他的职责所在,他拿出一份事先拟好的奏折:“这是我拟好的一份奏折,还没有给太后过目,还请三位大人帮忙参详一下。”
其实里面的内容他们三个之前都已经讨论过,可以说是达成了共识,现在只差丞相吕步摇来拍板定案了。
吕步摇看都不看一眼:“你办事,我放心。”
李逸风本来双手呈给他的,可吕步摇压根没有接的意思,搞得李逸风好不尴尬。
桑竞天道:“丞相还是过目一下,您可是大雍的定海神针啊。”
吕步摇依然没有接奏折的意思:“大雍需要得不是定海神针,而是中流砥柱,对了,我刚刚去面见了太后。”
桑竞天心中一怔,这老家伙起得够早啊,五更来这里跟他们见面,那岂不是半夜三更就去见皇太后了?之前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老东西也不避嫌,难道是太后萧自容主动召见他的?也只有这个可能。
吕步摇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后啊,你们说是不是?”深邃的双目望着李逸风。
李逸风慌忙点头:“丞相说的是,其实去年太后就着手给太子选妃,只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
太尉何当重道:“先帝还未下葬,现在讨论此事的时机好像为时过早吧。”
“不早!”
吕步摇断言道。
桑竞天道:“看来太后已经有了决定。”
吕步摇望着桑竞天,双目流露出欣赏的光芒,难怪先帝会托孤给他,又难怪皇太后萧自容对他如此看重,桑竞天的头脑实在是太厉害了,他已经猜到了问题的实质。
帝王心术,讲究得是一个平衡。
先帝临终之时对桑竞天的夺情起复意在平衡他手中的权柄,皇太后萧自容之前的私下召见是吕步摇意料之外的事情,但非常合理,这也是一种平衡。
吕步摇咳嗽了一声道:“太后看中了陈穷年的女儿。”
李逸风道:“陈薇羽?”
吕步摇点了点头,双目却始终看着桑竞天:“桑大人以为如何?”
桑竞天道:“陈家的女儿自然是极好的,最重要是太后喜欢。”心中已经明白,萧自容已经做出了决定,在先帝驾崩之前太后还曾经暗示过要让他的女儿姜暖墨进入皇室,被桑竞天婉言谢绝,想不到这才几天,萧自容居然改变了主意,桑竞天发现自己并无失落感,反而觉得如释重负。”
太后定下陈薇羽当皇后意味着,她也在寻求权力上的平衡,不可能让权力过度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在其余几人看来,吕步摇似乎扳回了一局,谁都知道小皇帝龙世祥是个智力低下的小孩子,这就决定以后大雍的朝政要倚重太后和他们这帮顾命大臣。
谁都知道陈穷年和吕步摇的关系,陈穷年的女儿成为皇后,陈穷年就是囯丈,而吕步摇原本摇摇欲坠的地位很可能因此而得到稳固。
桑竞天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