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等到顾锦安轮休出宫的时候,是又被景元帝留下当差,是终于忍不住了,再撰写完一份诏令后,放下笔,跪在殿内,道:“陛下,微臣有一事儿不解,想求陛下解惑。”
也不等景元帝应予,就问道:“陛下三回不让微臣出宫休息,可是因为窦宅有人出了生死大事儿?”
大内监赶忙呵斥顾锦安:“大胆,顾大人,你身为陛下的臣子,听命办差就是,敢质问陛下,你是不想活了。”
大内监听喜欢顾锦安的,所以用此来提醒他,赶紧闭嘴,莫要多言,陛下最近为了东北的事儿,心情可不好,小心让你全族伏尸!
顾锦安却道:“微臣自知僭越,可窦宅里的人与我皆是兄弟故友,他们要是有人出事儿,微臣不能袖手旁观。”
“刚做官你就想结党营私!”景元帝暴怒,抓起桌上的汤盅,砸向顾锦安。
哐当!
顾锦安不敢躲避,硬生生受了这一击,额头被砸破一个口子,血流如注,却还是跪得笔直,问道:“求陛下为微臣解惑。”
景元帝皱眉,盯着他被鲜血打湿的脸,冷笑道:“你倒是挺不怕死,既如此,等吕柏再叩皇城门的时候,你就陪他一块死!”
“吕柏去叩皇城门?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为何会叩皇城门?可是受了冤屈?”顾锦安是相信吕柏的。
吕柏这几年虽然变得泼皮无赖了,可他只对恶人无赖,对其他人,还是讲理的,定是受了大冤屈,才会去叩皇城门。
“没错,他一介寒士,连个官职都没有就敢叩皇城门喊冤,闹得满城皆知,此罪等同谋逆,御林军可将他斩杀于皇城门前大道上。”景元帝说完,盯着顾锦安看,冷笑道:“他犯下此等大罪,你可还要帮他?要是帮了,你也得死!”
顾锦安听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道:“请陛下告知微臣,吕柏到底为何去皇城门喊冤?”
又道:“只有明白来龙去脉,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景元帝听罢,哼笑一声:“你倒是很冷静。”
言罢,看向大内监。
大内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顾锦安。
顾锦安听后,道:“吕柏有些冲动了,可他没错,五城兵马司确实有滥用职权的嫌疑。”
过了一会儿,又猛然看向景元帝,道:“这是个局,陛下为何要给他设局?他只是个爱写故事,想把将士们抗戎之事传遍大楚的穷秀才而已。”
又猜中了。
景元帝恼怒,为何顾锦安这么聪明,只是听了一边事情经过,就猜到这是个局了?
然而,猜到又如何。
景元帝:“从吕柏去叩皇城门开始,他的罪就是实实在在犯下的,你救不了他,也不可能出宫帮他。”
皇威天重,敢犯者,杀!
顾锦安明白,景元帝把真相告诉他,那就不可能让他出宫,也明白如果吕柏无法经受住考验,等待他的会是死。
他毕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得知自家的朋友会死,依然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呵,景元帝不屑冷笑,果然还是太年轻,出身又不好,遇到生死大事,还是扛不住。
不过,顾锦安终究没有掉泪,只问景元帝:“陛下为何要给他设局?”
总得有个原因。
景元帝原本是不想说的,可顾锦安确实是个不错的后生,值得重用,少顷他道:“你殿试上用的什么破题?那就是答案。”
顾锦安:“……兵。”
景元帝点头:“忠楚侯手握几十万大军,整个大楚,他的兵力最多,可他的心却不在朝廷,而在自家,从前年年底开始,已经把手伸向整个西北,想要掌控西北各府,想要制衡他,只能用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