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举人听到这个声音,是愣了愣,一时间没听出来是谁。
施知府却听出来了,心下大喜,急忙去接人:“晏老大人,您老怎么来了,林师爷快看座。”
晏三老太爷虽然不是晏家官位最高的人,但也是做过官的,八年前才致仕回乡养老。
曹举人惊了,没想到晏三老太爷会亲自过来,且听他骂他的话,是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他虽然是耄耋老人,可晏三老太爷年纪也不小了,又当过官,出身世家豪族的,根本不需要像施知府那样,为了官声要小心应对他,可以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
曹举人怕了,曹举人的那群学生也怕了,他们欺负欺负顾锦安可以,却不敢欺负晏三老太爷啊。
晏三老太爷看着他们的怂样,气笑了:“没胆子还帮着别人害人,老老实实的安享晚年不成吗?”
这话说得曹举人心头一跳,惊恐的看向晏三老太爷……难不成晏家已经知道了童三收买他的事儿?
诶,曹举人还真猜对了。
自打府试时,晏小五突然生病,错失府案首之位后,晏家就派人盯着童三,查到了童三让桂花巷的老贵头做跑腿的,给曹举人送钱、送消息,买通曹举人害人的事儿。
晏三老太爷是没有跟曹举人废话,直接把晏家查到的事情说了:“老夫已经把老贵头带来了,大人问过便知。”
施知府现在对童家的事儿很重视,听到是童三派人买通曹举人的,立刻道:“把老贵头带上来。”
老贵头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爹娘在童家做过下人,因着有功,童家在他爹娘死后,放了他一家自由。
可在童家眼里,他依然是童家的家生奴才,是童家人要他们办什么事儿都得去办的。
老贵头一来就跪下哭道:“知府大人,小的是被逼的,要是小的不这么做,家里在府城就过不下去……童家有那么多护院,还有镖局,随便派个镖师教训小的一顿,小的也抗不过去啊。”
施知府道:“莫要废话,童三是怎么买通曹方山,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老贵头听罢,不敢再耽搁,把童三让他去找曹举人,并威胁曹举人的事儿都说了:“曹举人在六十多岁的时候弄大了一个花娘的肚子,孩子被曹举人养在乡下,童三少爷是先用这事儿威逼曹举人,说他要是不帮着害顾案首,就把他这桩临老入花丛,跟娼妇生下孩子的丑事说出去,让他成为府城的笑柄。可要是做成了,会给曹举人五千两做酬谢,曹举人就答应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没想到啊,竟然还能听到这样一桩八卦。
看热闹的百姓是议论纷纷,指着曹举人笑话道:“哟,曹举人啊,您老人家挺猛啊,这么老了还找花娘生孩子。这可是老来子啊,虽说是个娼妇生的吧,可怎么说也是宝贝幺儿,得接回家来好好养着啊。”
有人不赞同,说道:“养什么养,亲娘是个娼妇,那孩子是不是亲生的还不知道呢,让曹举人怎么接回来养?万一养大了跟他长得不像,而是像府城里的某个男人,曹举人岂不是要气死?”
曹举人已经快气死了,指着他们,哆哆嗦嗦的骂道:“你,你,你们住口,咳咳咳!”是气得岔了气,不断猛咳起来,差点就翻了白眼。
施知府怕曹举人死在公堂上,立刻拍着惊堂木道:“肃静,肃静,无关之人再敢多话,杖打二十大板!”
看热闹的百姓听罢,是立刻闭嘴,继续看戏。
曹举人是被气得不轻,被请来的大夫扎了一轮针后才撑了过来。
施知府道:“曹举人,念在你是耄耋老人的份上,本府不为难你,就当你是被童三所骗,给顾案首赔礼道歉,交一百两罚银后,就家去吧。”
孔学政听得点头,赞同的道:“施大人果然仁善,曹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