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柱子的老娘得知自家儿子给常家赔十两银子,是揪着他媳妇又打又骂了一顿:“你个扫把星,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我儿辛辛苦苦求来的营生,拼死拼活赚到的银子,全他娘的贴你亲戚家去了!”
“你要是搂银子回去贴补你娘家就算了,还贴补你姨母,你姨母家还不领情,带着族人砸我儿的铺子,我,我,气死我了!”
梁柱子的老娘是差点就把儿媳妇给休了,最终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这才把她留下。
梁柱子的媳妇这回是吃够了教训,不敢再跟姨母家来往。
“梁叔说了,让你放心,他家的事儿算是妥了,以后不会再闹出事儿。”戚康平把梁柱子的话转述给顾锦里听。
顾锦里点头道:“成,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来了几个通身气派的下人,扬着不大不小的声音问着:“这里可是大丰村顾家开的延福楼?老奴是金陵郑家的管事,是奉家里少爷之命,前来送贺礼的。”
旁边一个穿着青色锦缎棉袍的人跟着道:“老奴是金陵上官家的管事,也是奉命来送贺礼的。”
又道:“原本家里少爷想亲自来的,可碰上冬至,少爷乃是长孙,得留在家里祭祖,不过等冬至过后,少爷会亲自来。”
而郑家跟上官家的少爷会在冬至后亲自来,是为了酱油。
郑英跟上官卓都是聪明人,在收到顾家送去的酱油后,就知道顾家是要跟他们两家合伙做这个生意。要是没有合伙做生意的意思,安哥儿不会在信里告诉他们,酱油是用黄豆做的。
郑英跟上官卓收到信后,是震惊不已,又用酱油做了菜,发现味道不比醢鲜酱差,两人顿时按捺不住了,立刻快马加鞭把信送去京城给自家祖父。
郑大人跟上官阁老收到信,也是很激动,醢鲜酱的成本太高了,要是能有另一样酱料来代替,那当真是大喜事。
且黄豆是个贱物,要是能用来做酱油,以后的价格也能涨个一两文钱,对于农人来说,算是大好事。
郑大人跟上官阁老志在朝堂,对于酱油这个东西,他们虽然欢喜,却没有想过要占为己有,且顾家聪明,是同时把消息透露给他们两家,要是他们两家有一家想要独吞酱油,另一家都不会放过。
最好的法子就是两家各退一步,跟顾家一起做酱油生意,如此一来,既能赚到银子,又有顾家来做一个平衡,修复两家的关系,很是不错。
郑大人跟上官阁老给郑英、上官卓回信,告知他们,此事可行,让他们尽快去跟顾家谈,这才有了上官家管事刚才的话。
“正是顾家跟戚家开的延福楼。”顾锦里把他们请进酒楼,又让人去喊顾锦安。
不多时,顾锦安来了,两位管事给了他两封信,是郑英跟上官卓写给他的。
顾锦安没有急着看,而是陪着两位管事用饭。
夏先生得知他去跟两个下人吃饭,是气得不轻,堂堂柱国后人,怎么能去跟下人同席?
他算了算时间,估摸着那两个管事把正事说完后,立刻让小厮去把顾锦安叫回来。
两位管事知道延福楼刚开张,顾锦安肯定很忙,而身为下人,也不好让他作陪,把他送出门去,又道:“郑家跟上官家在县城有别院,顾公子不用给两位少爷准备住处。”
世家子遵循着古礼,一般是不会贸然去朋友家住的。
顾锦安点头:“安哥儿知道了,二位继续用饭吧。”
说完,转身走了,却是没有回夏先生所在的雅间,而是去忙活其他的活计。
夏先生的小厮悻悻而归,把顾锦安去了后厨的事儿说了,夏先生听罢,更加生气,选程哥儿做嗣子果然是对的,安哥儿大了,受了乡野之气的浸染,野性难驯,不好教化。
延福楼从早上辰时就忙到下午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