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江县是离河安府最近的一个县,县城很是繁华,往来客商很多,邹海选了个好地方啊,在这样的繁华之地藏身,不会有太多人去注意他。
只是……
“这孙大柱年五十,跟邹海的年纪也差得也太远了吧,这户籍还是十年前办的,孙大柱如今起码六十,不可能是邹海……难道他花钱给自己买了一个爹?”许县令指着册子不可思议的道。
邹江听得笑了:“邹海此人心机颇深,又帮着邹友廉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儿,是宁愿麻烦一些也要做得安全的,花钱买爹对他来说,不算个事儿。”
许县令的脸色是一言难尽,一个小小邹家,怎么从主子到下人个个都有病,还他娘的买爹,像话吗?
于师爷在旁边不解的问道:“邹县丞已经给他办了三个户籍,他为何还要自己办一个?”
邹江道:“自然是因为不信任。邹海并不信任邹友廉,甚至觉得邹友廉给他的东西太多,超过了主仆之间应有的赐予,生怕以后会遭了邹友廉毒手,这才自己去办了一个新户籍。”
又道:“其实邹海不必如此,他能成为邹友廉的心腹,是因着他老娘的关系。邹海极有可能是邹友廉的私生子,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在,以邹友廉的为人,是不可能这么信任邹海的。”
邹海娘是个俏寡妇,男人还没死的时候就跟邹友廉好上了,后来怀孕没多久男人就死了,邹海娘说孩子是邹友廉的,但邹友廉生性多疑,生怕给人养儿子,一直不肯认邹海,只把他买回邹家做下人。
许县令听到这话,脸色是直接绿了,在心里把邹友廉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
娘的,他只是想赶紧把邹家失火的案子给了结,咋还整出这等陈年八卦来了?有完没完了?
也是邹夫人没用,要是他敢像邹友廉这么干,他家夫人能拿刀剁了他。
许县令抹抹头上的冷汗,道:“赶紧去玉江县抓人吧,这里离玉江县不远,估摸着邹海就是藏在玉江县了。”
得赶紧把邹海抓回来,把邹家大火的案子、顾玉梅被绑致死的案子给结了,不然等明少卿来,他定要受罚。
姜县尉立刻给姜旗下了命令,让他带着司兵所的兵士前往玉江县拿人,又让姜班头跟罗武各带一班衙役在田福县往玉江县、玉江县往河安府府城的路上堵截,防止邹海逃跑。
“二郎三郎,你们跟着罗武一起去。”罗武太年轻,虽然姜县尉想要给他机会,但捉拿邹海的事儿不容有失,得让二郎三郎跟去帮忙,这两人都是狠角色,万一有事儿也能下得去手。
“是。”秦家兄弟应着,跟罗武带领的一班衙役离开。
朱班头得知邹家失火的案子又有新发现,见姜旗、杨班头、罗武是带着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心里急得不行。尤其是罗武,带的还是他以前的衙役,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朱班头是忍不住了,知道姜县尉跟许县令在刑房后,等在刑房外,一看见他们出来就跪下道:“县令大人、县尉大人,卑职请命前去捉拿邹海,请二位大人应予!”
许县令听得怒了,指着朱班头道:“把他给本官抓起来,押入大牢,等邹海被缉拿归案后,再把他放出来。”
朱班头惊了,急忙问道:“大人为何关我?”
许县令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带着田师爷他们走了。
姜县尉觉得朱班头真是蠢得可以,捉拿邹海的事儿只有刑房里的人知道,朱班头是怎么知道的?他在县衙里安了多少人?
“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本官提醒你一句,老实一点还能落个善终,要是再跳上跳下,许县令定不会放过你。”
邹友廉、池书吏这些人擅自卖户籍的事儿,已经彻底触怒许县令,抓到邹海后,许县令定会肃清县衙。到时候邹县丞手下的吏员、包括一些不太干净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