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为何苦难(1 / 2)

伯邑考如何不知,此时若是回答错误,就代表他这趟‘旅途’宣告结束。

不仅如此,西伯侯大公子偷窃果子的事情要是传扬出去,那他可就算是社死了。

但是该怎么回答?

承认是某个贵族的奴隶?

那奴印呢?

还有为何会流落至此,且不去寻回主家?

至于假扮成某个落难的‘贵族’?

这又不是什么战乱时期,作为贵族流落到了另一位贵族的领土上,直接上门去求助便可,何须偷盗果子?

此时的伯邑考,依旧未曾恼怒那些人将他供出来。

面对贵族的拷问,并不能指望这些普通的平民百姓,能有多硬的骨头和嘴。

“看来···是逃奴?”贵族已经翘起了嘴角,开始露出狰狞凶恶的笑。

果园里的果子,他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权威,是生杀予夺,是属于他的东西,不经允许···谁也不许拿走!

这些直面底层的小贵族,有着那些大贵族们所多不曾有的狡狯、狠毒以及残忍。。

他们是权利阶层的底层,却又是平民与奴隶头顶上空,最先接触的天花板。

这名小贵族,或许猜到了眼前这个落魄的男子,并非什么逃奴。

但是那又如何?

对方有难言之隐。

这就是他能拿捏对方之处。

若是能将一名贵族,收做奴隶···那将极大的满足其内心的虚荣。

“既然是逃奴,那为了偿还你欠我的果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贵族说着从怀里掏出红铁印, 这种以赤铁为原材料制成的特殊印章,在接触到皮肤的时候, 会变得极为滚烫, 多数的小贵族, 都会随身携带。

“西岐法律规定,无端劫掠平民为奴, 将罚没良田十亩,粮食一百斤。”伯邑考只能再拿律法说事,这似乎成为了他现如今, 唯一的依仗。

贵族闻言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随后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我等你想好。”

便又转身离开了。

只是暗中却还有眼线,紧盯着伯邑考。

二十几名平民,因为人赃并获, 被拴在石柱上, 挂在向阳之处, 连日暴晒。

被鞭打过的伤口, 开始发炎、流脓。

他们起初还会哀鸣、求饶, 后来就连呼吸都变得脆弱。

西岐法律规定,平民盗窃财物被抓,因盗窃财物价值不同, 处以鞭刑以及示众之刑,时间在三日到七日不等。

这個刑罚不算多重,但是可以达到广而告之, 并且令偷盗者羞愧的效果,故而西岐城中, 夜不闭户。

然而现在, 伯邑考见到了这条他亲自编写的律法,在另一处西岐的土地上,另一种用法。

原本宽仁的律法,此时看来却又是这样的残酷。

鞭刑和示众之刑, 本该各选其一, 但因为量刑不明,故而被同时并罚。

三日到七日不等···或许就直接以最重的七日来算。

伯邑考站在石柱下,抬头看着那一张张枯瘦的面孔。

他们眼中已经没有了活的期望,就像已经都是一具具的尸体。

或许他们比伯邑考更清楚, 等在未来的会是什么。

地位不均衡的前提下,任何所谓法律的约束, 都可以是单向性的。

“我告诉过你们的,不要再继续···我明明告诉过你们的。”伯邑考看着这些出卖他的人,痛苦和懊恼,却在蚕食他的内心。

他突然有了决断!

他要公布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