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陶桃斜视。
韩路噤若寒蝉。
又过了一会儿,小韩主任才道:“姐,我发现你对丁喃语比对妹妹还好,简直就是拿她当你亲女儿。你看啊,妹妹都两岁多了,平时就爸和我带,好象也不太合适。”
陶桃:“你是在谴责我没有负起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不是不是,我是这么想的。妹妹是个女孩子,家里两个大老爷们儿带着,都带成野小子了。她每天除了看电视就是外外面操场上疯玩。别家的姑娘平时玩的是布娃娃毛绒玩具,她却好,让爷爷给买坦克买汽车买玩具枪,还是仿真那种,都把爷爷的额头打出包来。还有……”
“还有,在托儿所的时候,天天打里面的小男孩。人家长不服,我都去道过好几次歉,弄得没脸。我觉得,女孩子还是得文静,学点女孩子应该学的东西。”
陶桃:“韩晋不是在跟爷爷学古诗吗?”
“你可别提背诗了。”韩路很郁闷,道:“你看看爸都教她些什么‘可怜无定河边骨,尤是深闺梦里人。’‘红旗半卷出辕门’‘青海长云玉门关,孤城遥望玉门关。’这是小姑娘能背的?怎么也得背‘床前明月光’‘绿水人家绕’才幽雅。”
韩路不说还好,一说,陶桃就大光其火,提气喝骂,孩子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总说自己工作忙,把娃交给爷爷。我今天在你办公室坐了一上午,你根本就没什么事,你就是混的,你就是偷懒给自己找借口。韩路,我不是生病了吗,我但凡身体好些,能不带妹妹?
你现在却在我这里说妹妹不象话,你是在谴责我吗,好你个韩路,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路不服,道,咱们好好的说孩子教育问题,你怎么扯到我狼心狗肺,这罪名太大我承受不了。
陶桃忽然抹泪,说,你骗我跟你结婚,骗我生孩子,害我上不了舞台,你就是报复我拆散了你和关静的美满姻缘,你杀敌一千自损一万,你说你是不是狼心狗肺?你滚呀,你滚到关静那里去!
韩路面红耳赤辩解,我不是,我会是这种人吗?
安慰了半天,好不容易让陶桃平静下来。
等到下午,韩路和妻子回家,父亲韩国庆已经接了妹妹回家。
老韩今天领退休金,老头很高兴,带着孙女逛玩具店,买了一支玩具马克沁,带弹链的。
见父母双亲回家,妹妹可高兴了,扣动扳机扫射。
十几发塑料子弹打在陶桃肚子上。
陶爷大怒,爆发,提起妹妹,左右开弓,抽了两记耳光。
韩晋小朋友倒是坚强,没有哭,口中嚷嚷,继续射击:“打死你这个反动派!”
倒是老韩哭起来:“这么小的娃你下死手,经得住你打吗,你这个恶毒婆娘!”哭着就把一只塑料凳朝陶桃扔过去。
于是,两人就干起了仗。
韩路很崩溃,哀叫:“我们饶了我吧,我想跳楼。”
对他而言,这自然又是痛苦而艰难的一个夜晚。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陶桃一看到丁喃语,满面都是笑容,还对她道歉,说自己昨天太操切,咱们慢慢来,这基础练习还是不能荒废。
“小韩,小韩,给喃语削个苹果。”
“小韩,你马着个脸做什么,昨晚上是我不对。”
“真是不正常。”韩路苦笑。
单位里继续热闹,两百多员工敲锣打鼓,今天他们好象通了气,开始排《小刀会》。
太吵了,《小刀会序曲》音乐一起,韩路仿佛看到周星驰踏着七彩祥云而来,解救紫霞仙子。
一天下来,他脑袋里全是钵儿罄儿在响,竟失眠了。
第三天,继续吵。
好脾气的杨光实在受不了,说自己有事,第一次溜了号。其他几个副主任每天都要坐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