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特走上前来,双手抱胸盯着萧遥,“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都有点看懵了,也是时候该告诉我们了吧?”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萧遥站起身,微笑着弹了弹身上的尘土,“走,带上几位贵客,我们先去堡垒城……这件事,他们也需要知道。”
……
“早些年,我曾经阅读过一篇旧时代的文献,关于幻觉和现实……说实话,哪怕到了现在我也很难相信,我们曾经见识过的世界是被扭曲后的虚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又该如何判断什么是真实的呢?”
“如果说你在纠结这件事的话,那么我甚至可以给你一个更加离谱的例子——你听说过缸中之脑吗?”
“没有听说过,但是听起来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缸中之脑——将人的大脑从身体上切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特殊的信号发生仪器上,这台信号发生仪器按照特定的指令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人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所谓真实,实际上也就是神经系统传递到大脑的一种神经冲动,只要完美的模拟了这些,这颗大脑又该如何确定自己感知到的世界是不是真实的呢?”
“听起来很可怕,这一来对于那个人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通过外界的输入而存在。同时,这个人的大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他以为自己还活在真实的世界里,但是……”
“是的,你说的没错——他以为自己活着,其实自己早就和死亡无异了。那将会没有任何的秘密,没有任何的真实,那个人的一生……只会是旁观者们眼中有趣的游戏。”
“……很有趣的设想,无法证实,但是也同样无法证伪。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不太礼貌,不过这个设想只是让我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现在不是一颗‘缸中之脑’呢?”
“我没有证据,我也不是来给你做心理疏导的心理医生。实际上,在我的老家,被我整的精神崩溃的心理医生少说也有十几个……告诉你‘缸中之脑’只是我一时兴起而已。类似能让你感觉人生更加幻灭、更加没有意义的案例我还能告诉你十多个,例如农场主假说之类的……只不过,对我来说,这些假说除了唬人之外,本身就没有太大的意义。”
“所以?”
“我看不惯有人因为想得太多而自暴自弃,在这没有什么意义的世界里我比较欣赏能够有勇气创造意义的傻子。所以,我能给你的唯一建议就是——活在当下。毕竟,人类也只能活在当下。”
“活在当下吗?也是,千头万绪,到最后也只能做到这一条而已。”
“是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暂时没有了,很抱歉耽误了你一些时间。我大概知道接下来那么要做什么,不用管我,尽管去做好了,祝你好运。”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军官大人,虽然有些冒犯,不过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不得不一直呆在这里了。我们会定时配送食物,也会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在我们结束‘认知扭曲场’之后,你就自由了。”
“谢谢,跟你聊天很有趣……路笑先生。”
路笑转过身走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这次聊天的结果总体来说还是很让他满意的,末日基地的这位领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他的城府深到面对自己被割开的嘴的时候,在情绪上看不到任何的波动。
假如立场不同的话,和这种类型的家伙对话是很麻烦的。不过好在几位末日基地的军官确认过“认知扭曲场”的存在之后,他们几个进行短暂的内部交流,迅速与堡垒城的人们达成一致,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然后事情的发展就很顺利了,在萝兰的帮助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