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端起了酒樽,一股甘冽入喉。
斛律光也豪放,酒樽中,未留一滴。
“四兄好酒量………”
高延宗的话,还没有说完,已发现不对,毒性发作。
高长恭的脑海嗡的一声,一下子想起儿时,父亲给他讲过的云南段氏蛊毒的话。
蛊虫养在酒中,静默沉睡,但当被惊醒,便会放出蛊毒。
小皇帝的第一杯酒,没有毒。
第二杯酒,他的酒樽,第一个倒,蛊虫还没有放出蛊毒。
两位皇叔的酒,蛊虫苏刚醒,放出的蛊毒,微乎其微,不至于马上发作。
直到酒倒在他和高延宗,还有斛律丞相的酒樽时,蛊毒才完全放出,一击就可了他和高延宗,还有斛律丞相的命。
此时,任城王、冯翊王,还有有病在身的斛律光,已经倒下。
高长恭手中的酒樽,在他倒下前,突然飞向高纬。
那是用尽了生命最后一丝力气。
高纬没有想到,高长恭身中蛊毒,还能运气。
而酒樽中,竟然还剩有酒。
躲闪不及,酒樽带着樽里的酒,砸在了高纬脸上。
高纬大惊,瞬间鼻青脸肿。
连忙用衣袖,擦拭嘴角。
而高长恭因这一运气,毒素通过血液,传遍全身。
“四兄………”
高延宗嘴角流出了一丝乌血,在他壮硕的身躯,慢慢倒下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白衣仙子,从天而降。
不,不是从天而降。
是从瀑布外面,飞过来。
轻功之快,宛如飞仙。
“王妃,不能进去,瀑布………”
外面似乎是宰相高阿那肱的声音。
只见白衣仙子,仍然不顾一切的飞来。
在瀑布停下的瞬间,白衣仙子穿瀑而过,手中的飞镖早已脱手。
高纬一声惨叫,动弹不得。
飞镖死死的钉住了打开机关,惊慌转身,正要关上机关门的高纬手腕上。
一把利剑,随后穿透了高纬的脖子。
高延宗笑了,仿佛又看到了梦中,那个立在晋阳城的屋檐上,带领晋阳的妇幼老弱,手持石头、瓦片,椽子和房梁,砸向周军的白衣女子。
如天降陨石,白衣女子似仙子。
高延宗笑着,喊了声仙子四嫂,闭上了眼睛。
“四郎…………”
“四郎,四郎…………”
撕心裂肺的喊声,终于把高长恭唤醒。
“楚儿,楚儿不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高长恭的声音,化作一声声婴儿的咿呀呢喃。
高长恭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他竟然睡在了大将军府的别院——水月轩里。
“生了,生了,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夫人生了个小公子。”
高长恭看到了自己初生婴儿的小手,正在被稳婆小心翼翼的捆在襁褓里。
他看到了自己年轻的父亲,笑意潋滟的急步进来,满脸喜悦。
父亲仍然是那样的春风得意,眼眸隐含桀骜。
艰难的转动着自己稚嫩的脖子,高长恭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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